第一章 蝶问（2/2）

那么永恒的究竟是什么呢？

庄周收回手来，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天空辽阔，人所看到的只有一角，目力所及的一片。

天空之上是什么，是另一片天空么？他现在抬起头，看向天空，是不是又会有一双眼睛，从天空中，向下探望着他？

许多的问题，都在他的心里面，想得到一个解答，却没有答案。

庄周的手掌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感受着心脏每一刻有力的跳动，一次一次向他传递来的对于生命的渴望与执着。

是啊，永恒的是什么呢？

是此刻，跳动着的这颗心脏吧。只要它存在一刻，还会跳动，还在为解答那些谜题提供着力量，那么对于庄周来说，这一刻就都是永恒的。

他可以不留下一些什么，没能留下一些什么，但绝不可以留下的是他的遗憾。天之一角，哪怕仅仅只能够窥破一点真实，哪怕这一点真实本质还是虚假的，但至少，他离得又近了一点不是么？

“啾，啾！”

手反射性的挡在了面前，一道水柱，精准的命中了庄周的手掌，变成了一团水花，四下飞溅。庄周虽然避免了被当头浇成一只落汤鸡的命运，但他的衣袍还是湿了。

“小鲲你这家伙。”庄周无奈的一笑，挥了挥手，将手上的海水甩落。

“啾，啾！”一条蔚蓝色的大鱼，从海中跃了起来，飞翔在半空之中，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那条鱼尾一甩，又是一蓬海水打了过来。

“哗啦。”

庄周没有预料到还有第二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就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整个个人都湿透了。

海水顺着头发，往下淌落，像是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庄周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手的海水，但海水继续往脸上流，他又再抹了第二次，第三次…海水苦涩咸的味道，瞬间，充斥满了他的口腔。

“呸呸呸，小鲲你这家伙！”庄周连连呸了三下，将嘴里面的海水吐掉。举目四望，但现在哪里还有小鲲那条大鱼的影子？

虽然被淋了一身的海水，让庄周感觉浑身上下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依旧没有生气，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

小鲲这家伙，打岔的功夫也越来越精深了，经过这么一搅和，他刚刚的那种失落，茫然感也减轻了许多。

庄周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至少他还有力量，还有时间去解答心中的疑问不是么？

海面下，鲲偷偷的探出头来，观察了庄周一眼。在看到庄周脸上出现的笑容的时候，它才放心的又潜入了水中。

它现在可还是饿着的呢！像它这种正在长身体的鲲，营养是绝对不能够落下的，早餐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