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1/2）

宴后深夜，山顶一块巨石上，慕古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上面，等着看着逐渐被撕开的夜幕，忽然想起，这是第几次孤独的享受日出日落？身后脚步声，慕古知道是李军侯，自从得知头马城沦陷消息，精明强干的他就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的皮囊。

慕古还在想，是不是自己不习惯这种落差？强势如虎、萎靡不振？自己到底喜欢的是哪一种？

慕古没有回头，只是抓起酒坛轻轻灌了一大口，这是在黄鼠精洞穴深处无意中发现的战利品！对于这些嗜酒如命的军士来讲，比吃到干饴还要舒服，也多亏了黄鼠精盗下的许多粮食，不然这些军士粮草问题都要将慕古难倒。

尤其是得知贩马州被敌人攻陷，老元帅毛精忠跳城自尽殉国后，士气开始变得无比低落，如果情报没有错误，驻守在贩马州的叛军人数不下数万认，而且兵精粮足刀箭充足，黄绸军人数不过一千，想要就此拿下一座城池莫过于痴人说梦。

但城中又关押了近8000俘虏兵，李军侯极力主张营救也不是没有道理。

慕古喝酒之前就找到高俨，两个人又详细问荀二郎了解的许多情况，再反复推演敌兵部署，将战术做到烂熟于心才放下军务。

这时忽然听到熟悉脚步声，心中也猜测出大概，淡淡失落道，“他走了？”

来人正是李军侯，恢复了精神元气后仍旧一副壮汉模样，但是眼神语气都无不透露出一丝悲凉。

他从沉缓的步声就能听出，李军侯的心事越来越重！“要是道士没走，我们此行成功几率就再多一层！”

李军侯不无惋惜道，慕古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此时他更深感到一名修真对于战争走势的重要性！将手中木棍扔在地上站起了身，看着天边想象着道士腾云驾雾的姿态，忽然有些向往道，“此人嬉笑怒骂游戏人间，恐怕不是草莽之辈！只可惜人各有志，不能为我用！”

李军侯悲叹着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又道，“如果真有大名，说不定与相国他们认识！”

这消息慕古到是不了解，不过凭借数次慷慨施以援手，慕古也隐约猜测到与赵家有关！

李军侯又分析道，“相国的仙友老夫大多听说过，没有他这一号人物。

但少夫人性子率真，也结交过不少江湖豪杰和修真人士！说不定与这个道士也有过交集，否则不会如此拼力相助！”

慕古点了点头，只说左右已经离去了，再探究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又问他其他事是否安排妥当，李军侯皱眉问道，“做是做好了，只是老夫不明白，为什么还要送了他一匹马三匹骡？另外还让关、张、刘三兄弟一路伺候！”

慕古瞥了他一眼，“山高路远水深，如果能记得咱们情谊，说不定真会感动派人辅佐咱们！”

李军侯自然猜不到慕古是为了日后寻找道人方便，还以为他是借机报监视他之仇，冷嘲道，“道长走的时候可开心的很呢！要是州府没有遭受厄难，说不定他还会真的留下！唉！只可惜又走了三个兄弟！”

慕古拍了拍掌心的土道，“走了说不定能活下来呢！对了！这道士口口声声修真求仙，但对黄白之物却恋恋不舍，想必也难成大道！他走之前可曾留话？”

李军侯目光闪烁，慕古也聪明的想到，李军侯找自己不会是简简单单禀告道士离开一事，二人都是心智聪明人物，李军侯立刻讪讪道，“嗯！咳咳！是留下过一些话！他劝你攻城前一定要杀了释坚和那个来历不明的胡人！”

“哦？”

慕古一愣，道士不会无缘无故劝自己杀人，只是难懂其中深意！

李军侯说出自己的想法道，“我听说修炼邪术乃天下修真的大忌！一向为正道所不齿！放释坚这等残忍妖道走无异于放虎归山！与其任他为害一方还不如早早斩草除根！老夫每想起风云的手臂是他咬断就夜不能寐，这仇不能就放过去了！而且带着他只有害而无一益，甚至危险至极！咱们现在经不起这样的风险！”

慕古抬眼瞅他，忽然好奇道，“你不说要活的送给奋威侯邀功吗？”

李军侯咳了一声尴尬道，“此一时彼一时！老夫也掐不准到底还能走多远，只能先下手为强！总之，千万不能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