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火石（1/2）

第五日！天空还在阴霾之中，为了抢抓战机，将军下令拔营前进，被雨水和疾病折磨的武威军开始变得迟缓，静悄悄的天空和疲惫不堪的兵卒恰好构成一副凄美的夜行图！疫病开始真正爆发并传播兵卒甚至战马的消息，迅速开始在军中流传，士兵们不满的情绪像是被大雨一点一点挤压！

第六日！人们开始惊慌，一支战斗力受损的军队奔赴前线，极其容易变成一场屠杀，更何况他们要面对的北方凶残的三省叛军！

不满造成压抑，压抑产生恐慌，恐慌变成愤怒，愤怒则转化哗变！武威军校尉将军部侯唐九城也开始意识到军中的危机，作为赵家世世代代的九姓家奴中的一支，军中遍布着宗族子弟，很少有人会像赵家一样把军队当成家族一样治理，但大虞立国1300多年，北部防线有1200年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直到赵氏一族接管后，驱胡人于碣石山以北3000里，建立东狄、南狄、西狄三省，迁中原囚徒叛民以充边塞，才有大虞国长达千年的安宁！

所以无论谁坐在中京龙椅之上，只要他还姓虞，就不应该忘记赵氏一族七代为之浴血奋战保卫边防！

但朝廷终究还是朝廷，如果忧国公不是姓赵，或者不挂相印，恐怕也不会遭到如此之多的非议和责难。作为赵家家奴的一支和唐家首领之一，他本应该提醒忧国公父子放下一些担子，否则最后玉石俱焚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朝廷监军在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先例，但如此频繁和剑拔弩张的却仅有一家！赵家已经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十数亿的人口和万里的疆土，都在一姓掌控之下，换做是谁都不会感到放心，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朝廷心中！唐九城和其他兵将不一样，一个军人要先懂得政治然后才能懂得军事！不懂政治只懂军事，只能让其死亡的速度加快！

自己并不是没有提醒过奋威侯，只是那个白脸每天除了爱慕容貌就是狂妄自大！根本听不进一点忠言！而忧国公这些年也越加昏聩，凡事任性而为，一而再再而三惹怒朝廷！他似乎看到了赵家的未来，一个狂妄放纵的舵手不一定会让大船倾覆，但却会将命运交给老天！

唐九城是机智的理智的另类，不然也不会在40岁就做到校尉部侯这样的高位，只是他不相信好运会一直伴随赵氏，就像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的理智一样，任何不理智的行为都会让本已具有的优势顷刻分崩离析！朝廷派出的监军就已经证明，掌控中央朝廷的门阀和仙派势力已经开始对忧国公产生怀疑，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即便事到如今，他宁愿处处忍，也决不做出头之椽！

按照军令，武威军应该急速向北行军，在六日前奔赴到白狐口、剑星川一带减轻奔虎军压力。但在监军眼中则变成自己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的证据！姑且不论那次心惊肉跳的胡人遭遇战，光是军中的疾病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必先寻求一个平衡，平衡赵家和朝廷之间，平衡主上和将士之间，平衡利益和权位之间！他没有的选择，在现实面前，他只能选择牺牲弱小，即使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例外！

只一晚上的时间就平息了军中不安，他看出来监军眼中的羡慕和嫉妒，适时展现自己对军队掌控力是威慑这些外来争权夺利者的最好手段！武威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他最了解不过，从13岁开始就在军中入职，如今一大半的屯曲都是他当年战斗过的兄弟，作为他成名的家底，怎么用如何用都有自己的算盘！但只有一件除外——战马疫病！事情虽然起了变化，但还不至于让他惊慌失措！疫情已经由监军上报，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保存实力，不让它出现一丝的闪失！

第七日！阴！暴雨！瘦猴行色匆匆的跑到马车旁，雨水让整个军营泥泞不堪，跑到干爽的驷帐马车附近拉上一泡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军中的变化似乎与他无关，要不是这两天老金做饭半生不熟，他也不会坏了肠胃！

蹲在地上，漫无目的的观察四周，乌云让大地变得阴暗，但还是能看清情况，一批批骨瘦如柴的战马，一垛垛湿漉漉的草车，还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咦？军营里什么时候跑进来狼了？狼！啊！瘦猴吓的坐在屎上，一双钢骨一样的手就卡在自己脖子之上，“小……小甲？你没有死？你你变鬼向我们寻仇？”瘦猴瘫软在地，不敢相信的看着抓住自己的是失踪数日的男人！

“放我！放过我！回去一定给你烧纸！”瘦猴双手拎着裤子，痛哭流涕道。“不许出声！敢出声我杀了你！”慕古动着沙哑的喉咙，将他拉入一个乱草垛中，瘦猴裤子没有提上绊倒在地，恰到好处的露出裤子里面樱桃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