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卦算前世今朝命（1/2）

“啪”慕枣公顽皮的跳起，突然一个耳光！“汝尿床了！”慕古摸了摸昨天就已红肿的脸，嘴角抽动了一下，“没关系，昨晚就已经肿了！阿文！”

慕枣公似是疑惑，眯着眼睛思索模样道，“阿文？几十年没人叫了！不对，是能喊出吾的名字的人几十年前就都死光了！哈哈！”慕枣公笑了一阵突然反问道，“吾真好像有个哥哥，难道是你？吾已百岁汝不过弱冠，谁能信矣？”

慕古垂头沉默不语，一双赤血双瞳看着远处，似乎想要穿破时空一般，慕枣公又疯疯癫癫，手舞足蹈道，“胡言乱语！一派胡言矣！论苍茫大地，谁能信矣？”

慕古知道他又在发疯，也自嘲一句道，“传奇故事吗？不过如此！事到临头又有何人能相信？”慕枣公哈哈大笑，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似狂还癫，大叫道，“吾活百年，尚存一命！昔日旧敌俱为白骨，昔日亲朋俱为黄土！何为真？何为假？吾历久弥新！”

忽又跳起拿一根长杆，举起一面破筐，面色凛然高声唱和道，“天地苍茫兮，日月星光。流萤飞絮兮，吾存久殇。生有父母兮，死亦何僵。执戚长舞兮……”慕古大声应和唱道，“猛志昂扬！”唱完二人相视一愣，随即眼含热泪，不禁想起过去种种，仿佛昨日一般。少年更是哽咽道，“你终于记起来吗？”

慕枣公却满不在乎，一脸高傲道，“吾写的如何记不起？”慕古哀声一叹道，“你是真疯还假疯？”慕枣公哈哈大笑道，“误矣！痴矣！命活于世便亦知足矣！哎呀！日上杆头矣，吾腹中饥！快去给吾杀鸡做黍！丞相？大将军？御史？吾饿了！”慕古看着他跑出去，忽然才想起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顿饱饭，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俗话讲哀莫过于心死，想起阿爹阿娘来，又悔又恨哭了一阵，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醒来后才发现“阿文”还没有回来，心里更加落空，“阿文还没有回来，可……他真的是阿文吗？”慕古心中阵阵哀伤，他苦寻多时，但真找到一个看似真相却已然发生了改变，自己一直追寻的只是过去那个临别送行的阿爹阿娘，那个尿自己一身的弟弟，而不是眼前这个疯癫老者。

“过去的还能再回来吗？”少年收起心中感慨，还有许多疑惑需要阿文解答，只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百年沧桑再去追寻还有意义吗？

等出门后才发现不过是茅屋一间，心中感慨一叹，其实从他一言一行早能看出，“阿文”这个“孤老”过的并不怎么样，即便听说慕家在杏花村号称大姓，即便受“自己”影响是为书香门第，恐怕也难逃“老来孤苦”的命运！

自己不是历史的改变者，却意想不到成为历史的见证者，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当初在自己身下一个个环绕周围的儿孙，会变得如厉鬼一般的索命？

拍了拍身上破旧道袍，恍惚间竟生一丝出化外之愿，不由得心神一惊。少年放下胡思乱想边走边寻，也不知道老者到底真疯没有，看似一言一行十分疯癫，却常藏暗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阿文”并非像眼前所见的那么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