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吊唁（1/2）

站在门外的裴家人以及医生一窝蜂地涌进来，裴少彦反而被挤到了一边。裴凌海失声痛哭，裴少炀、婉昀、婉婧也都啜泣起来。

裴少彦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他怔怔地看着被盖上白布的裴老太爷，忽然怒不可遏，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老家伙临死还这么让人讨厌！再看看自己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父亲，他心里只有厌恶。

冷冰冰地环视了一下众人，裴少彦起身就想走。此时，他的父亲却蓦地拉住了他，悄悄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少彦佯作没看见，甩开了他的手，走了出去。

裴凌海立马就追了出来。

“站住。”他低喝，“去哪？”

“去个清净的地方。”他站在那里，却没有回头。

裴凌海站到他面前，眼睛虽然有些红，也有些凄色，但却不见得有多悲伤，这让裴少彦十分好奇。

“你爷爷死了，你要准备葬礼。你还想去哪。”父亲不悦地说，“眼下，所有的人都看着你呢，你不要给别人落下口实。”

“落口实又怎样？”少彦不屑一顾地哼笑。

裴凌海叹气，刚想说什么，少彦却忽然就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说：“你就不好奇，老爷子临死之前跟我说了什么？”

裴凌海被他这么一提醒，蓦地就记起来，于是下意识地便问：“他说了什么？”

裴少彦见父亲的眼中竟然浮现一丝警惕，他不由得愈发觉得好笑与嘲讽，“他让我不要伤害你们裴家人。”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过，我也回答了，我说……”他凑近父亲，一字一顿地说：“伤害过我母亲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裴凌海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难看，半晌，他才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跟一个将死之人说话？”

裴少彦冷笑，“将死之人，却依旧将我视作外人。那么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义务照顾他的感受？”他侧目远方，神色幽深，“父亲，我母亲究竟在哪？”说完，他目光凛冽地注视着裴凌海，裴凌海瑟缩了一下，当即就有种无处可逃地感觉，他不敢正视儿子的眼睛，只支支吾吾地说：“她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些年我也在寻找她……”

“她没死对吗？”裴少彦追问。

裴凌海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忽地就抓住了儿子的胳膊，有些喜出望外地追问：“真的吗？你有她的下落了？”

裴少彦看着父亲眸中的喜色，那不像是表演，分明就是真情流露，难道父亲，真的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想到这里，他有几分烦躁地推了父亲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老太爷的葬礼是在七天之后举行的，整个滟澜山别墅群悉数笼罩在一层悲色之中，少彦站在庄园的大门外，曾不止一次感受到的暮气，此时已经染上了死亡的气息。

前来吊唁的车辆将山庄围得水泄不通，形形色色的人群出没在整个滟澜山。之前，裴家因为后继无人有衰落之像，但随着裴少彦的归来，这颗“老树”可是呈现出了全面复苏之迹象。他是裴家冉冉升起的新星中，最耀眼的那颗。

他一下车就被媒体围住了，与他一起被围住的，还有裴婉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