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林间对决（2/2）

远端的树后，亚乌拉斯静静地看着这场战斗。她能听到两人说话，并且无比清晰地嗅到了来自地狱的味道——那个白发年轻人的左臂。

——难道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孩儿？

同一时刻，两人动手了。没有使用任何技能，仅仅是最为普通的剑术对决——系出同门的剑术。林地之中寒光交错，金戈鸣响不绝于耳，忽然惊起一阵飞鸟，在月色中扑扇翅膀逃往远端。

“你的左手，怎么回事！？”廖天孤挥剑同时疾声问道。

剑吾不答。

片刻之间，廖天孤被击飞出去。

“岁月不饶人啊，师兄。”剑吾立在原地。

“呵——”廖天孤起身，“再来！”

他急速冲向剑吾，挺剑便刺，剑吾横移躲开，反劈一记。两人几乎贴身，廖天孤忽然伸左手按住剑吾挥伞右臂，同时反转右手肘将剑拉回，直切剑吾脖颈。剑吾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廖天孤的剑刃——几乎是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招数，但这次却被剑吾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廖天孤愣住，剑吾一脚将他踹开，同时右手补上一刺。廖天孤中招向后翻滚，旋即起身，左手按住大腿伤口，低喘起来。

剑吾仍然不追，而是静静打量着廖天孤，“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你的左手，怎么回事？”廖天孤再问。

剑吾笑，望一眼自己摊开的左手——那是一只比远比普通人类粗壮得多的手臂，皮肤呈红褐色，关节向后长出骨刺，指尖锋利无比——那是地狱炎魔的手臂。

“拜你所赐。”

廖天孤默然，他知道剑吾是什么意思——事情早有定论，无需再解释什么。

“看来你准备好了。”剑吾说完，重新释放修罗领域，地狱之风再度将廖天孤笼罩其中——和刚才一样，他包括心眼在内的所有感知都混沌起来，无法确定剑吾的气息。他以为剑吾朝他攻击，横剑格挡，却什么也没发生，他反手挥出长剑，同样什么也没砍中。

“如何？这力量——能让你满意吗？”剑吾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廖天孤挺身挥剑，果然劈空，同时被剑吾刺中后背。他返身劈砍，剑吾已经无影无踪，突然他左臂中招，再度反攻，亦是无果。时间急速流逝，转瞬之间，廖天孤又添数道伤口，血流如注。

这时剑吾暂缓攻击，廖天孤提剑勉强站直，靠大口呼吸来压制各处伤口的痛感。

“你现在体会到了吗？那种感觉，全身都在撕裂的感觉。”剑吾的声音在四处游移。

廖天孤只是喘息，不答。

“看来你体会不到，像你这种人——”

忽然响起武器交错声——廖天孤举剑向后格挡，居然架住了剑吾的神瑛伞。剑吾意外，廖天孤返身横扫，剑吾后跳躲闪，廖天孤同样后跳，两人瞬间拉开一段距离。

“哦？”剑吾打量着浑身是伤的廖天孤，他不知道为什么廖天孤能挡住这次攻击——是运气，还是别的什么。

廖天孤仍不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喘息，右手举剑戒备。

剑吾提伞直奔廖天孤，迎面劈下，没想到再次被廖天孤挡住。不仅如此，廖天孤突然发动起极为迅猛的攻势，追着剑吾一阵劈砍。两人缠斗十几回合，居然是剑吾先露出破绽，被廖天孤刺中，后退数米。

但这种小伤对剑吾而言毫无影响，他真正在意的是廖天孤为什么能破解他的领域。他知道廖天孤的心眼能凭气息寻找目标，但心眼绝对不可能抵挡住修罗领域的干扰，此前早已验明。

这时廖天孤的气势终于压制了剑吾，他仍在低喘，但露出他标志性的傲然表情——简直与剑吾的嘲笑如出一辙。

“你这混蛋！”剑吾大怒，提伞再度冲向廖天孤，一出手便是杀招——天阙坍塌。红光从伞尖迸发而出，直切立在原地的廖天孤，但在最后一瞬，廖天孤终于动了，闪电般折身躲避、反手挥剑，同样是非同寻常的一击——天乱流星。

两人交错而过，廖天孤虽然躲过伞尖，但仍被气浪击飞出去。而剑吾正中天乱流星，腰间被开出一寸多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控制不住身形向前摔出数米，但仍拼了命按住伤口——他了解廖天孤的剑法，如果不这么做，不只是血，连肠子也会流出来，那时必死无疑。

廖天孤摔在另一侧，他流血过多，精疲力竭，一时无法起身。剑吾回望他一眼，低头撕扯衣服，想把伤口绑紧。这时廖天孤拼了命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

“你跑不掉的！”剑吾大喝一声，伤口抽痛，他只好噤声。稍顷，他总算系好绷带，连忙起身，左手按住腹部，右手提伞，向前追去。而这时廖天孤已经消失在树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