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得失（2/2）

李书伽说道“那是自然，本宫也是照顾着贤妃姐姐，所以才将与秦王殿下门当户对的中书令大人的次女明露许配给秦王殿下。陛下听闻本宫的建议，亦是欣然同意。不知道姐姐，对此桩婚事，是否满意？”

此话一出，贤妃犹如晴天霹雳，李书伽说道“陛下赐婚，天赐良缘，贤妃姐姐，你莫要忤逆了皇恩浩荡。何况亲上加亲，他们又是素来在一起的，本宫成人之美，相信贤妃姐姐内心亦是非常感激本宫的。”

贤妃攥着椅子上的扶手，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她抬起头对李书伽说道“臣妾真是想不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厉害，臣妾深感佩服。”

李书伽轻蔑的笑道“是你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低估了本宫的野心。下不了杀手，就注定成不了气候。姐姐总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什么事情都做的不是完全够的。可本宫从来都不给自己留过后路，唯有这样的自己，才能轻而易举的击败敌人。”

贤妃颓然说道“娘娘不惜将自己化为利刃至身棋局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臣妾居于深宫许久，从未见过像皇后娘娘这般如此锋利，且不留余地的人。”

李书伽说道“后路不一定都是活路，万般小心的后果只会落得满盘皆输。贤妃姐姐，您在宫中这么久，这宫里面多少的恨事您都看在眼里，您留人一手，无异于自断后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激你残忍之中偶然间窥见的那一丝慈悲。所以，佛珠这东西，念念就好，可不要拿起慈悲便忘了自己也是个吃人的人。”

说着，李书伽缓缓起身，看着贤妃坐在椅子上，轻视的一瞬，不屑再去看这个在她心中已经失败的女人。

人已经离去，而被赋予为失败者的贤妃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一切她都听不进去，失败者就是失败者，颓然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胜负已晓。

翻山越岭，草木沾巾，天色越来越晚，而牵着马一路走来的人心里也隐隐的想要放弃。

就在已经累的不行的时候，借着天边最后一丝光线，翠荷隐隐的觉得那一块木牌上好像有字。

原本这种零落的孤坟也很常见，可是这里人迹罕至，草木阴盛，也实在不是有人能不辞辛苦将人选择埋在这里。

装着胆子往那处走了走，翠荷心下一惊，那座矮坟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草木之中，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找寻几日未果的人如今倒在这里，翠荷连忙走向那处，触及手臂，虽然身上比之自己要冷上许多，却还有留着一丝温度。翠荷颤抖着试探了青玄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让翠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看着这座荒野的坟墓，上面的字迹是用血而成。再看青玄的手指上，满目疮痍的血痕已经结痂。

爱妻海棠之墓。

翠荷心里一紧，也不敢耽搁半分时间，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青玄抗上了马。

暮色渐渐低沉，借着皎洁的月光，翠荷牵着马下了山。

倒在自己心爱的人的墓前，或许死了也是值得的吧。

翠荷这样想着，而天上的月光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