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以小家聚大国（2/2）

他曾经听说过那个传闻，这个来自深渊里的疯子不仅精确预知到了兽潮的来临，而且还出十几具机动甲胄。

“许多年前，笑面师组织的创始人也曾是秘党。”老妈妈不住摇头，“他是一个卓越的天才，但是与其他长老不同的是，他认为只有投身深渊才能打败敌人。这样的想法自然不为他人所容，于是他在秘党里处处受到打压，最终一气之下独自前往了深渊。”

投身深渊，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皇帝们有些吃惊。

“现在他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威利冷冷地说道。“查理，你的守夜人不是已经派往战场了吗？想想办法去解决掉他。”

“恕我直言，威利。狩猎魔兽容易，狩猎疯子很难。”查理回答。“不过我会尽力，毕竟谁都不想看见一个疯子在搅局。”

“李心，你在想什么。”威利转身看向一旁凝神思考的李心。

“我的大将军韩擒虎已经开始筑城了。”回过神的李心回答，“我在想他能否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九死一生。”

“难。”

两位皇帝同时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威利用了一句唐国的成语，而查理的回答言简意赅。

“韩擒虎啊韩擒虎。”李心轻笑，“我常想着等到战事结束后，亲自与你在盛和园举杯对盏，痛饮三百杯，看来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荒原。

三国联盟的部队已经开始筑城，士兵们在烈日下挥汗如流地劳作着，而神机营早已架设完毕，壕沟里的士兵严阵以待。

眼下建城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士兵们刚刚砌好了外墙的地基，接下来还需几个月才能正式完成，韩擒虎看着正在劳作的士兵们，心情有些焦虑。

不知道这座城最终能否建成，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过这一战。有些时候，他曾想过自己在战场上全身而退，最终辞官告老还乡，退隐山林，与闲云野鹤作伴。可他又觉得那样不适合自己，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早已习惯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一个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光荣的死在最后一场战役中。”韩擒虎不喜欢这句话，又不得不认同这句话。

“将军，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一名从远处赶来的士兵汇报道。

“嗯，我知道了。”韩擒虎点了点头，整了整身上的盔甲。

远处的平原上，戴朗家族的板甲骑兵已经赶到，与此同时赶来的还有几千双手剑步兵和长弓手。这只是暂时的，之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敌人从各个方向来进攻荒原。

为了阻止韩擒虎筑城，布德动员了七座城池的兵力，无数士兵正经由要道源源不断地往荒原赶来。

“来吧，快点来吧。”韩擒虎自言自语。

眼下驻守荒原的三国联盟部队只有两万多人，而乔克和亚伯早已领着骑兵部队埋伏在了几里外的北侧，王抗和韩御则是领着狼行骑和其他部队埋伏在了东侧，只等战事进行到一半，板甲骑兵的冲锋结束后他们便会杀出。

按照原计划，为了确保以后的优势，三国联盟的骑兵部队本不该参与这场战争。但是韩擒虎拗不过其他将军的一再请求，最终同意让骑兵参战。

“韩将军，如果以后联邦成立，唐国也成为了联邦的一部分，你们的皇帝成为了区长，唐国也不再拥有自己的国号，你会感觉怎么样？”在临行前，乔克突然问道。

这是个尖锐又深刻的问题，作为一名唐国人，韩擒虎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从小他一直被灌输的就是忠君爱国的思想，如果有朝一日唐国真的不复存在，变成一个陌生的行政区，或许身为大将军的他将很难接受。

在思忖了良久后，韩擒虎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们唐国人，向来是有着家国情怀的。”韩擒虎释然地笑道，“国在，家在，国破，家亡。反之亦是如此，家在，国便在。哪怕以后唐国的国号取消，唐国子民成为联邦子民，唐国也依然活在我们的心中，因为国号和君主并不是唐国的全部，唐国真正的主人，是它的子民。只要唐国子民在以后享受和平的时刻偶然记起唐国，那便是我们这些人的幸福了，以小家聚大国，我想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