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兵（2/2）

“不不不，不是守夜人，对我来说，他们太讨厌了。”老头摆了摆手，“我的朋友是一只哥布林。”

“哥布林？”迪迪和乌尔芬同时吃了一惊。

“是啊。”老头轻轻地推开了迪迪的枪口，示意他放下枪。“我们好几年前就认识了，他也跟你一样，是个枪手。”

在听到老头的话，迪迪似乎有些震惊，他收起了自己的枪，把它仔细地别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老头。

面对着迪迪的注视，老头也毫无紧张地看向了他，眼神里带着清澈，就这样，一人一虎对视了好久。

半晌，迪迪低下头来，低声地说道：“人类和魔兽，会成为朋友吗？”

“会的吧。”老头坦然地说道，“对于我们这群被联邦排斥的人来说，也行魔兽更容易和我们交朋友呢。”

“联邦？排斥？”

“联邦就是地面上人类王国的联合体，它很大很大，领土广阔到你用一生都走不完。但是留给我们这群人的空间很小很小。”

“联邦里的人类，也会像深渊里的魔兽一样自相残杀吗？”迪迪低声地问道，“我的家人在很久以前都死了，为了保护我......”

“当然会自相残杀啊，人类这种东西啊......说不明白的。”老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饶有兴致地说道。“他们会突然地爱一些人，也会突然地恨一些人。而我们这些人，就处在爱恨交加的边缘，每当往一方迈出一步，就......”

“咴，别说了，我恨人类，尤其是那个农场主！”乌尔芬突然说道，“虽然他那里的马厩很干净整洁，冬天还会加很多保暖的稻草，马槽里还有很多上好的燕麦，啊还有，每到周六他就会端着一桶水来给我擦拭身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我怕你是要回去了。”迪迪无奈地摇了摇爪子，心中的思绪被打乱了一大半。

“老虎，看来你的马很健谈啊，听它的话好像是从联邦里来的。”老头叉着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喋喋不休的乌尔芬，迪迪突然想起了他俩的第一次相遇。那时候误入深渊一层的乌尔芬正被一群愤怒的雷兽追赶着，眼神里带着惊慌和无助。而路过的迪迪看着乌尔芬的眼神，想起了小时候被其他魔兽追杀的自己，于是便动了恻隐之心，救下了他。

迪迪本以为他救下的马是和自己一样的同类，然而乌尔芬一脱困之后就抱着迪迪嚎啕大哭了起来，期间还怒骂了那个可恶的农场主无数次。在明白乌尔芬离开农场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天晚上农场主燕麦给少了而已，迪迪好声好气地劝他回去。但是乌尔芬用马蹄擦干了眼泪，倔强的一仰马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回去了，以后就要在这深渊里闯荡一番。

就这样，一虎一马上路了。有时是乌尔芬遇到了大麻烦，而迪迪花了好些力气才摆平掉。有时是迪迪遇到了以前的仇家，被他打成了重伤，而乌尔芬则惊慌地背着他逃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骂。

就这样，一虎一马就成了搭档，再也分不开了。

“我明白了，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吧。”老头看着迪迪的眼神，由衷地说道，“这种眼神......我以前想老朋友也是这样的。”

“是啊。”迪迪看着眼前不停比划着马蹄，控诉农场主罪行的乌尔芬，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