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古道（1/2）

却说这押解苏家六人几日里，两路俱已是受伏，第三路这日已自风尘仆仆紧赶慢赶，堪堪进了两浙路治，离苏州戏帮还有百里之远的山间古道之时。已是半夜时分，众戏帮天字堂弟子们是怕误了帮主大任，便是专挑山间小道行、半夜赶路。

这一路来，不比那福建路治，却是江南气候，说风就是雨的。你瞧方才一路还是月朗星稀，好巧不巧已是下起了雨来。众弟子人等此路共有二十人，见雨点说至就至，忙忙是齐齐斗笠蓑衣穿戴了起来。

方才穿戴齐整，堪堪又行半里，只待转过山间古道弯口之时，迎面却是一位提着宝剑，花白长须胡子的老翁，是挡在路中央。古道本狭窄，堪堪是只够一辆马车驰骋，如今被人这么中间一挡，自是过之不去了，这一行戏帮押解苏府的车马，便是停了下来。

不待戏帮弟子上前来问，那白须老翁却是已先自仰天一笑，把话来道：“马车留下，余者滚吧”

嚣张，本是一路戒备的戏帮诸弟子们，见这老者立在雨中，在并未着斗笠蓑衣情况下，那身子上下竟是全然不湿。借着雨雾，更是可见他周身竟是真气满布，便是连雨也是绕了开来。这般气势，众戏帮弟子人等是自知不能敌也。

纷纷是提棍抱拳躬身有礼道：“戏帮众弟子拜见前辈，不知前辈何故来拦我戏帮车辆？”

“人人都快滚，我卫天正今夜却是要定了这辆马车。”那老翁依旧气定神闲的立在风雨里，是提剑再来说道。

“帮主有令，遣我等护送此辆马车返苏，如今前辈竟是要拦了，晚辈们不知该如何回去复命？”此一路戏帮弟子中领队，是出来客气求饶道。没办法，形势不如人，你不见那老翁卫天正，真气如何？

那老翁是颇为不耐烦的哼了一语道：“不好复命如何？好复命又当如何？”堪堪语尽之时，那卫天正是顺势一甩剑柄，剑未出鞘，可那剑气却是在这雨中，透雨向着这戏帮弟子之中领队说话之人，是迎面飞来。

忙忙扫棍格挡，却是不曾料到，只这薄薄剑气竟似如那削铁如泥利刃，是兵不可当。只一个照面，自家熟铁棍已是一折两段，更是越过熟铁棍，削去其肩上一块服饰布料。要不是那老翁没有杀意，其又躲闪的够快，此刻怕已是地上死尸了吧。

那戏帮领队弟子一惊一乍之下，是年少轻狂之气直往上涌的叫来道：“你是武林前辈，我等不过江湖末流，何必行事如此乖张？不怕折了自家威名？”

“若不是老夫剑下留情，此时你已是倒地死尸一具了。好了，莫要再喋喋不休，快些滚吧。”那老翁卫天正颇为不耐烦不悦的喝道。

“他娘的，瞧老子这火气窜的，是火冒三丈啊”，那领队弟子是又叫又跳，愤怒异常的来，冲着那老翁喝道：“你要杀便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带种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