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人（1/2）

戏帮总堂山洞外，此时正是晨阳初起，刚过早餐之事，一大群，约有好几百十一二岁的孩子们，正跳跳蹦蹦的走向简陋杉木所制的书桌旁。也亏得戏帮总堂山洞口的平地足够宽阔，而且这地面泥地也早已被小石子所铺平。这往日上午一般都是由戏帮所请的几位老先生，来教书的。但今日不同，由偷得半日闲的王猛来教。而这一切，还是在王猛，三令五申之下才督办成的。

当下还在三月底，四下里是静悄悄地，缕缕总有一丝丝凉风吹来。待那群孩儿们，落定后，是纷纷拿眼来瞧先生，发现今日先生与往常不同，又纷纷露出胆怯乖巧的样子来，认真的翻看着书本。

这些书本，可是来之不易，也是王猛的坚持而来。怕先生着恼，更是有些孩子们，是拿口水来舔破了纸张，凑眼是偷偷来瞧。

只见那坐在先生席位的王猛，是颇为感慨万千的盘膝坐在椅上，脸露微笑，右手向空中微微一扬，轻轻吧的一声，好似甚么东西在板壁上一碰。那群孩儿们忙是寻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王猛是拍了一下杉木书桌，翻开了书本，只因晨阳初升，日光微斜，射进山间，白纸在阳光下生出了反射光晕来。

“念书苦不苦？”王猛是当先朗声问道。

那群孩子们互相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一时间里不知是不敢回答，还是不知如何回答，竟然是齐齐鸦雀无声了起来。

说起这些孩儿们来，他们都是丐帮或拐骗，或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走投无路的了，父母不得不送来的孩子。也是王猛用了一些心机，促使丐帮踊跃送来的孩子。见他们都是沉默不语，王猛也只好是自己又圆了自己的问话，继续说道：“苦，当然是苦了。”

听他如此说来，那群还有些懵懂稚嫩的孩子们，纷纷是有些深有感触的点起了头到。

“翻来你们手中的书本第一行，跟先生来念。”王猛是一边对着孩子们说着话，一边当先自己给翻到了第一页。

“夫主将之法，务揽英雄之心，赏禄有功，通志于众。故与众同好靡不成，与众同恶靡不倾。治国安家，得人也；亡国破家，失人也。含气之类，咸愿得其志。”王猛是朗朗念道。

下面那群孩子们忙也是，如往常一样，跟着先生来念道。只是这群孩子们的念书声，那可就有点用后世的说法，叫惨不忍睹了。“是参差不齐，东起西落，咬文嚼字，是怎么念的都有，毕竟这可以数百孩童啊。

这戏帮所教书本，如黄石公的《三略》，如杨慎的《韬晦术》，如张居正的《驱人经》，如傅绍的《处事悬镜》，如文中子的《止学》，如孙武的《孙子兵法》等等等等。中有前朝的，有后朝的，甚至还有后世西方的一些心理学，哲学，他是能抄的通通都抄来了。

知道这世间什么东西最宝贵吗？金银？不是！是前人的经验教训！多少前人，吃了多少巨亏，才能留下几句只言片语来得，不学不知道，不学真是大大的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