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1/2）

书接上本，话说这回。

“韩书同，韩老，本长老可是在这里等候你许久了。”那黑影缓缓对着席地而坐的老人说道。

月明如洗，待到那人站定，王猛等人才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一身黑衣，额头上缠着的绢布也是黑色的，手提一把长剑。虽看不清发色，但听其声音，观其仪态，应也是一位不少年岁的样子。

在这黑夜之中，断墙明月之前，听见那人清清楚楚的叫出了自己姓名，那位苍苍白发的老先生却并无半点吃惊之态。

两位老者彼此间沉默了许久，才听见那席地而坐的老人幽幽的说着话：“其实这世上的每个人也都是要死的，只是有的人要早死，有的人迟些，或早或迟，终归要死的。无常，无苦，无我。佛说每个人都不免不了有生老病死，我俩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那些清规戒律，这些红尘俗事？”

那黑衣老人哈哈一笑，傲然道：“这红尘人说要杀尽赶绝，那我便是来赶尽杀绝的。韩书同，你我一日不曾离开人世，一日便要

在这江湖之里。我们是谁？我们也不过是名利的一把刀而已。行了，一生世，一生了吧！咱们两个老鬼也都老啦，也该是做个了结的时候啦。”

“只听黑衣人道：“姓杨的，老朽已是退隐江湖多年，这杭州汴京丐帮之事，虽然我挂着汴京丐帮太上长老之职，但我已是多年不问江湖事了，参禅悟道，一切皆有时数。此事老朽绝不插手，你走吧。”

那黑衣老者阴森森的道：“赶尽杀绝的命令已下，刀也已出鞘，而你这老鬼可是不好寻觅，我问你，不见血，我剑将如何归鞘？我命该如何归复？”

“看来此生，是无法在活着的时候退出江湖了，好。”席地而坐的老者剑随声到。黑衣老人左手长剑一挡，右手剑跟着递出。白发老者“哈哈”一声笑，长剑转圈，拍的一声，击在黑衣人右手的短剑上。

“当”的一声，激起了火花四射，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黑衣人右手长剑疾缩，左手长剑点出，黑衣人二剑变幻，剑招迅疾无伦。

“这么大把年纪了，你竟然还玩埋伏偷袭的把戏？羞也不羞？”但见白影一闪，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挟带着一道剑光，腾挪横移，白发老者又是一剑向着黑衣人胸口刺去，这一下兔起鹘落，变化疾迅之极，转折之间，真真是天衣无缝。

黑衣人侧身闪避，以剑还剑，也阴测测的说道：“常言道得好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做君子，那也罢了，不做大丈夫，未免可惜！可惜得很！”

这时在离他俩打斗的地方不远处，石堆后面，四五个人正在轻声讨论着。

“我在帮里这么许久了，还从未曾听说过有太上长老这么一说啊？大师傅，方老你们可知道？”王猛一脸不解的悄声问大师傅与方长老两人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陷入了神游之中，许久方长老才当先回过头来回答王猛道：“帮中却曾听几位上一代长老们说过的，在汴京丐帮上两代里还有一位太上长老还健在，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几个小一代的乞丐是没有见过的，如果这位韩太上长老还在的话，怕不是已经上百岁年纪了？”一边回答着，一边自言自语自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