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话 步入战场（1/2）

段名义三人已经抵达立华奏看守的位置。

与此同时。

学姐已经带领其他人离开了guild，因为突然失控的立华奏有些难缠，不知道失控的原理也就无法和解，强行打败她很有可能会导致更多的伤亡，所以决定不战，所有人从后门逃出去了。

之后的发展就像段名义说的那样，很不幸还是被卷入了战火，遭遇了发出歼灭书的纳萨里克势力和【英雄王】。学姐曾经在ruler那边服役，当然知道【英雄王】的真名吉尔伽美什（总是高傲地宣扬自己的真名），把这个名字告知给其他人的时候，对方竟然还一脸高兴的神情，说什么“既然知道本王的真名，你们这些杂碎也还有点作为人的能耐”，然后眼神一狠，说道“不论你们对本王有多么忠心，既然本王已经下达了摧毁这个地方的王令，就不会对站在这块土地上的任何人心慈手软”。

之后，他的金色之门布满了整片天空，铺天盖地的宝具袭来，所有人都被他的火力冲散了。

学姐只好背水一战，留在战场的前方与吉尔伽美什对峙，而吉尔伽美什似乎也想先和她交手，对其他只能被秒杀的人都没有看一眼。至于这场战斗的胜算如何，大家都很清楚，完完全全只有零，学姐也根本没想过要打赢，只是打算拖延一点时间让其他还活着的人先逃走，不要管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要能活命就行。

段名义在途中表示他要回去把落队的某些人找回来，把奇儿交给雨轩保护，不听她们的劝告就先走一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虽然段名义经常在负伤的情况下完成各种高难度任务，可是如今的对手非同寻常，绝不能走错任何一步，何况就算每一步都走正确了，也不能保证能够活着逃出去，这种情况下只让段名义一个人回去把其他人救回来，对他来说太勉强了，而且他还是个伤员。

也不能现在去把他带回来，雨轩也只能妥协，在guild外面等候他的回归。

学姐与吉尔伽美什的战斗看似激烈，无限之枪与无限宝具的比拼，刚刚降临的黎明变成了一片璀璨的金色。

可其实，只有学姐一人在用命奋战，另一边的吉尔伽美什则是一脸轻松，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家猫被几根狗尾草逗弄的画面，学姐的战斗力对他来说完全不够看，就连这场战斗都不能称之为“战斗”。

躲在远处的雨轩和其他几个还能集合的人躲在一起，用树木的阴影挡住自己的身体。即使其他人对她保持敌视的目光，但是眼下的状况是如此严峻，所以大家还愿意与她合作。

雨轩没有公开表明她与金吉尔伽美什的关系，因为从吉尔伽美什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吉尔伽美什选择的是另一个代表“恶”的雨轩，而她这个代表“善”的雨轩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乐趣可言的多余产物，只能被当作多余的一部分，只能被他除掉。所以，如果雨轩当场公开自己是吉尔伽美什的master这件事，不可能得到他的手下留情，还会加深其他人对她的抗拒，对之后的逃离行动是百害无一利。还不如就把自己当作这个队伍的一员，始终都不说出主从关系，这样一来雨轩的身份至死都不会被拆穿，还能和其他人在某种程度上保持最低限度的同伴关系。

是的，失去了“恶”的那一部分，雨轩已经不再那么自我主义了，还有些在意自己的声誉和尊严，而不是为了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放下所有身段。

现在她也一直守在其他人身边，即使一直以来被讨厌，身为“善”的雨轩也无法独自一人逃走，因为雨轩认为她需要大家，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需要大家帮她脱身，仅仅是她觉得她无法离开大家。

用恶雨轩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不小心玩太久有感情了”，只不过这些感情全部保留在善雨轩这边。

纳萨里克势力的成员已经中止了与ruler方的战斗，选择坐山观虎斗，作为围观者观看ruler方摧毁枪制队的表演，顺便在雨轩能想到的路径上都埋伏了不少兵力，而且不管是谁，身为caster的雨轩和奇儿都能感应到，就连那些看起来像是兵卒的弱小存在，光是魔力水平就有s级以上的实力。

也是因为近乎走投无路，懦弱的奇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在最后一条路也发现敌人的时候，她就因为过度害怕而无声地哭出来，即使强忍眼泪也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

雨轩也只好用以前的那种柔和语气安慰她：

“放心吧，名义他……他会把世冰、舞和白林都带回来，他们几个可都是很值得相信的……就算大家一起上也打不过那个金闪闪的家伙，但是如果让他们杀出一条活路……应该是可以的。”

“雨轩……？”

“放心吧，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这就上去揍扁那两个拦路的家伙，只要拼命就会有回报的。”

“雨轩……你的腰上是怎么了？”

“呃……”

本以为不会被发现的，看来还是轻易就暴露了。

吉尔伽美什开始攻击的时候，雨轩用魔力强化了身体的某些部位才好不容易逃脱，途中还帮其他人击落头顶上的宝具攻击，就是因为这样多次分神，她才会不小心挨了一刀。伤口有点深，及时控制了伤口处的魔力流动，起到了一点止血效果（不然这出血量就要染红半面墙了）。

为了不被人出来，雨轩还特地穿上了【远坂凛】的灵衣（红色外衣黑短裙），却还是被奇儿一眼看出衣服上有一块不对劲的红色，或者说是因为奇儿察觉到了雨轩的魔力流动异常，才进而察觉到那块血迹。

“被你发现了啊……”

“难道是刚才的……？”

“说这些也没用，还是快点想办法从这里……”

——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冒牌的‘我’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前，雨轩原本还能勉强挂着微笑，现在她的笑容彻底不见了。

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位白发的眼罩少女，无论是声音、长相还是身材，不是几乎，而是和雨轩完全一样，完全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毕竟她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人。

至于她是来这里做什么的，雨轩不问也知道。

“本以为archer会先出手干掉你的，他果然还是个不听话的从者，只知道陪你们的总队长玩游戏，你们这些老鼠就放在一边不管不问了。”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有这么好的收割意识。”

“确切地说我是来杀你的，还有你身边的其他人也是。”

“为什……”

“别问为什么，难道你被对面刺客杀掉的时候还会傻乎乎地问为什么要被杀吗？这游戏的规则本来就是要杀光其他所有人，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红血条。难道你还期待【次元战争】模式会出现队友吗？我就明说吧，你们建立的这个枪制队什么的鬼玩意，不过就是把本该杀掉的对手拉过来玩过家家，游戏结束了你还把他们当家人，就像是把养殖场里的家畜当成兄弟姐妹，不觉得很恶心吗？”

“也就只有身为喰种的你会这么想。”

“你不也是？和远坂凛一样，身为优等生却被周围的某些人反感，但还是选择守护秩序，不过你的性格更像个不熟世事的小女生。看你这个样子我都觉得丢人，我很开始讨厌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

“嗯？”

“我就说嘛，我还一直在想那个和喰种一样的‘我’到哪里去了，被埃弥亚捅了一刀子后，为了让魔力恢复到caster水平的操作才会把身体控制权还给我，在那之后再也没出现，我还以为她已经消失了。”

“你是说灵基附带的第二人格吗？当初控制你的身体和大家干了一架的那个喰种人格？”

“没错。”

“听你的语气，你是怀疑她现在在我身上吗？还是说你怀疑我就是她？但是我要再次告诉你，你猜错了，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格上哪去了，多半是虚弱过度所以消亡了吧，反正不可能在我身上，我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如，可以说比分离之前还要更加得心应手。所以我认为，那个人格已经被阿尔泰尔做成精神体和灵魂体的一部分，变成我们分离的构成材料了。”

“是这样吗……”

“怎么了？难道你还——”

砰！

白发雨轩赶紧刺出赫子，与黑发雨轩的魔力凝聚一击正面碰撞，赫子与拳击之间摩擦许久才把两人弹开。

赫子上出现了一大块缺口，形状就像被昆虫咬食的叶片。

“喂，你真的是‘善’吗？那一拳要是打中了起码要断条胳膊或者腿，这可是你的身体啊！”

“那又怎么样？你们都对我们动手了，我有什么理由不还手？被人殴打的时候还要道谢，难道那才叫‘善’？反正那个人格已经不在了，我就没必要担心你的喰种身体还能发挥出被她控制的水平，让你来当我的对手，没有什么好怕的。”

“还真敢说大话，虽然这个身体的控制时间还很短暂，但是要身为‘喰种’的我应付你这个‘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caster。”

“反过来说，我对现在的身体控制熟练度可比你高多了，占优势的人是我才对啊，berserker。奇儿你跟其他人一起离开这里！要开打了！”

【饥渴本能】！

【周廻?晶石】！

嗖！

两人的技能还没吟唱结束，有什么东西从远处飞过来了。

眼看那个东西的移动速度极快，具备极佳动态视力的白雨轩很快就看出那是什么东西，表情一变，立马压低身子做出躲避的动作。

手持宝石魔术的黑雨轩从她的表情上读到了极其强烈的危险信号，也就是说，来自那个方向的飞行物，是个就连白色的恶雨轩都不敢面对的怪物？是个无法预知危险度的怪物吗？！

“大家快趴下！”

其实这样喊叫是无意义的，一部分人已经注意到了那个东西，早就做出了下蹲或趴下的动作，还有一部分反应慢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甚至有些人还不知道那边有东西正在飞过来。

那个东西的速度太快了。

雨轩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做出动作了，只能将手上未释放的魔力全部用于制造护盾，同时脚下调整动作，向后轻轻一跳，做出后躺的倾斜动作。

只见两条疑似钩爪绳索的东西飞到两边，雨轩的后背还没落地，就感受到一道无法抵抗的力量轰在护盾上，在背后支撑护盾的手腕快要被扭断了。

这个护盾是利用释放技能的宝石内魔力凝聚而成，所以防御力相当于常规技能的攻击力，雨轩的技能杀伤力在枪制队当中是数一数二的，对应的防御力也极高，可护盾还是无法承受这次的攻击。护盾表面上出现了大块裂痕，魔力碎末就像碎玻璃片一样从裂痕中飞散出去，接着是裂痕后方——雨轩的脖子上，添上了一条新的切割伤痕，虽然被护盾挡住了大量伤害，但伤口不浅，喷出的是红中带黑的血液。

咚！

雨轩的身体落地了，没有力气去维持护盾的形状，变成一片魔力粉尘飘散在空气中。

就在雨轩倒地的同时，也听见了其他人的身体落在地上的声音，那是来不及做出闪避或防御、然后被斩断颈部的尸骸落地声。

刚才还站着的人当中，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雨轩……那是……？”

“奇儿，你没事就好……那个东西好像是个人，如果不是archer带来的……那就是纳萨里克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