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话 真相大白的时间（2/2）

“（段名义）算了，你退后老实点呆着，接下来让老子代替你，就算这家伙不承认也要用给拳头让他承认。如果他被揍到说不出话那是他的事，反正他不承认的时候，揍他就对了。”

“（世冰）你这是非法逼供啊！”

“（段名义）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法’，去你个‘非法’！”

“（世冰）用这么粗暴的方法，让别人承认不一定是百分百正确的答案，那你不就是在违背——”

“（段名义）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去你个人理道德和那谁的价值观！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你管？！”

“（世冰）等、你、你真打算这样？！喂？！”

“（奇儿）抱歉……名义他就是这样……”

“（世冰）你不用道歉，这都是他的事。算了算了，出错献丑也都是他的事，和我无关！无关！”

“（奇儿）……”

“（世冰）等等，你们怎么会知道霍比是凶手？”

“（奇儿）这个……其实……名义在你和白林的通讯器上装了窃听器，还有库琪和其他很多人的也都被装上了，因为他觉得你们肯定会用太慈悲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所以他要全程窃听，在最后靠自己收尾。”

“（世冰）这家伙尽干多余事，不过说真的，这一次我是不打算心慈手软了，我会让他知道杀人的代价是无法承受的。”

世冰和奇儿的对话都被段名义听在耳里，但他不介意，反正已经达到目的了，就算奇儿把窃听器的事都说出来也没什么。

于是，就换段名义站在世冰原来的位置上，给这些不明真相的各位述说案情：

“首先，老子已经查过了，兰萨、中井、神奈、雨轩三个人是在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消失的，第一个受害者兰萨实在四点多才被发现，但实际上受害时间更早一些，大概就是在三点半被切碎，然后关进仓库的箱子里。为了陷害雨轩才特地把他切成碎块，把一部分尸体丢在自己房间里面，看上去就像是被撕碎、然后被啃了一半的尸体，有脑子的人肯定会觉得是雨轩干的。”

“想多了吧……”

“浴室里的那些血就是切割尸体的时候留下的吧！而且从出血量来看，兰萨其实早就死了，大概被你抓走之前就已经当场死亡了。尸体已经成了那副鬼样子，根本就分不清那些组织原本是什么东西，但我找到了他的颈骨，有明显的切断痕迹。为了验证，老子用你的匕首往上面再来一刀，果然留下了一模一样的痕迹。所以，兰萨是被你先在某个地方杀掉的，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慢慢切成碎块，最后丢进仓库的箱子里面，安上钉子封好。对了，我记得你的设计能力很不错，给那个箱子钉上钉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

砰——！

霍比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段名义一脚踢飞到空中，旋转两圈才落地，掉了一颗牙齿。

看到段名义真的动手，世冰、奇儿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段名义倒是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明：

“之后你要处理掉剩下的几个人，给神奈喂下安眠药，把他丢进雨轩的房间，顺便把你抢到手的那些资料也全部丢进去，用瞬杀兰萨的暗杀技术处理掉四个守卫，一把火全烧了，烧得干干净净。但是那个时候白林那小子叫你去调查雨轩那边，要是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异常，而且没有及时阻止火灾，那就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像个受害者，你给自己的胳膊上划了几刀，这就是你绑上绷带的理由。

“你会这么处理神奈的原因，是因为你认识到分割尸体太耗时间，你还要应付白林那小子，所以想到了更简单的方法，把神奈丢进火堆里，和资料一起烧成灰就行了。我在你的浴室墙壁上发现了锁链的栓子，已经被拆下来了但那个痕迹很明显，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一共有三个，我看就是除了雨轩以外的三个人，曾经都被你栓在那里，那里也是你处理兰萨尸体的地方。

“最后一个人——中井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因为已经找不到了。杀掉神奈的时候，你就感觉失败了，喂下安眠药再杀掉他们根本没法让你安心，没法满足你的全部动机，所以你决定要让他们在清醒的情况下处死他们，但是也不能像处理兰萨那样大费周章地分割他，这就是你准备了手枪的理由。

“不过到了这一步，就必须提一下被你骗的那个蠢小子白林。霍比你是最早入队的人之一，这个校园的地形勘测是由你们那个时期的某人绘制的，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沿用那个地图，所以，如果从一开始抹去某个地方，不把那个地方画在地图上，我们有可能再也不会知道校内有这么一个用来监禁的地方。对，第一个勘测校内地形的人就是你，绘制地图的人是你，诱骗berserker（立华奏）和那小子（白林）去那个地方也是你，先随便用校规的借口骗走立华奏，再借立华奏的名义骗走那小子，等让他见到立华奏的时候，你就可以动手了，用烟雾弹和火药隐藏自己的行径，把自己伪装成早就消失的猎狗（影武者），用【战力探测】这个招式骗了那小子，实际上在背后偷袭他的人就是你！

“你在地图上隐藏了那个监狱，参加三次禁闭室的设计，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学习监禁活人的方法，你房间门上的魔力反应和禁闭室每扇门的魔力反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二！还有窃听器偷听到的，白林那小子他发现那边的那扇门也是被相同的魔术强化的，这么擅长制造、强化监禁系统的人，毫无疑问只有你！

“老子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他和berserker关在一起，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掉他，反正你估计还有很多时间他才会醒来，在那之前你可以去完成你的最后一项工作——把所有人引到guild里面去，被你的手枪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中井就被你丢在那里，最后的工作，就是点燃早就安装好的炸药，连带引爆储存在guild里的火药，嘣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埋在地下。只可惜你身为一个和普通人没差别的废物，完全低估了召唤师的真正水准，他们要从那里逃出来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不过中井应该已经挫骨扬灰。”

“……”

“你这家伙有什么遗言？”

“为什么你知道中井在那里？就连白林和世冰都没猜到啊！”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我还没打够你就承认，没~劲~啊~~呼，我已经仔仔细细调查过你们的底细了，对你而言你的前两次杀人都是失败的，第三次是你最后的机会，因为他是你最后的目标，雨轩那娘们只是附带的灭口目标而已，根本不需要被你折磨。重点是折磨，所以你要让他体会到‘恐惧’，这样一想就很简单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

“只要想想每个可能性就行了啊蠢货！看看你手头上有什么武器——刀子，炸弹，手枪。因为你原本就是炮兵，不会被分配手枪机枪冲锋枪之类的远程武器，所以你制造手枪肯定是有理由的，所以我猜中井的处理方式就是枪决，他肯定被你关在一个发出枪声也不奇怪的地方，就比如guild后门位置的枪击训练室，猎杀雨轩的时候白林那小子就是在那里练习射击的。最后用你的艺术（爆炸）毁尸灭迹就行，太简单了。”

“……”

“窃听是很麻烦的，但是可以同时得到所有人的情报，这倒是不错，还是多亏了兔子头上那对耳朵，每字每句都能好听清、牢牢记住，把这些东西整理清楚一点都不难。”

“好吧好吧，听你的口气，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动机，那我就不用再说了。但是你确定吗？只要你们给我定下了这个罪行，我们的朋友游戏就到此为止了，我要在这里和你们开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着霍比还能这么从容地提条件，有些人是忍不住想过去教训他了。

段名义表示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他们怎么办，反正段名义对这种c级弱者的处置没有一丁点兴趣。

眼看霍比被越来越多的人包围，世冰倒是有点担心：

“他身上还藏了什么东西，要是他拿出来，我们有可能会应付不了。”

“你是说那个谣传？霍比私吞了什么东西？得了吧，就他那副怂样，哪来的胆量？”

“段名义，平时就你和总队看人性的能力最好，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自我，虽然现在我也希望你是对的。”

“知道老子的优点就好，其他的不要管那么多，反正老子没兴趣害死你们。老子在野外生活几个月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我可以看出他的心底是‘善’，和那些根底腐烂的该死恶胚不是一类，起码不会无理取闹。”

“我觉得光是恶意杀人就称不上‘善’了。”

世冰刚说完，突然瞳孔放大，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段！名！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他们三个人的全部底细，那这一切就结束了，不插手干预我的生活这不是更好吗？！既然你无法理解我失去挚爱的感受是什么样，那我现在就让你体会一下！！！”

霍比的表情因愤怒而变得极其扭曲，右手抽出了m92f型号的手枪，朝奇儿发生了最后一发子弹。

世冰都已经在手上聚集火焰，可是段名义却淡然面对，一动不动地看着子弹飞过来。

砰————！

从远处飞来了一柄木刀，从空中截走了子弹。

霍比接着射出第二发第三发子弹，一个白色的娇小身影飞驰而来，使出手上的双刃，完成一套华丽的白色旋斩，将空中的子弹全部击落。

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理应坐在牢狱中的立华奏。

接着，在立华奏之后到场的人，就是今天一整天都与霍比同时行动的伙伴，原伙伴白林。

白林捡回了木刀，望向霍比的眼神不带一点同情和关怀，看他被一群人卸下了武器的无助模样，白林的表情甚至有些满意。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摆出一个帅气的登场poss，就被段名义从背后敲了一下：

“你小子来的真慢啊！要是兔子她再受子弹伤，老子也要请你吃子弹！”

“我可是提供了全套推理、还能最后出场的人啊！”

“哎哟呵！还会顶嘴了是吧？！胆子肥了啊？！能破案就了不起了啊？！”

“抱歉，能破案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

“就你这最后出场有个毛用啊？！”

“好歹我的saber也找到雨轩了啊！现在我已经命令他回来了，就在回来的路上！我还是做了事的求你别打了名义！”

“那也是你的saber厉害，关你毛事？！”

“等等！等等！令咒有反应了，saber就在附近！他带雨轩回来了！”

轰————！！！

就在白林刚说完尾音的时候，天花板从上方坍塌下来，能反应过来的人们都召唤出灵衣和兵器进行防御，迎接铺天盖地的碎石块。

白林、段名义等人都没有受伤，再去观察其他人的情况，当然出现了不少的损伤，但所幸还没有看见阵亡者。

“这到底是……”

白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

“master，我回来了！”

“saber？”

“我现在没时间回答你的问题！还请你们都快点退后！”

桐人放下了肩膀上扛着的两个人，又转过身冲向空中，与空中的某物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白林没来得及看清天上的敌人到底是谁，只能看见数十把锋利的军刀在空中飞舞，桐人用极其敏捷的身姿在空中闪避，也一边寻找机会攻击对方，就算不会飞行，白林也能看得出桐人不会占到劣势。

可是，桐人的对手很奇怪，除了空中飞舞的军刀之雨，白林只能看见一个极快闪动的白色影子。速度太快了，白林无法准确看清那东西的模样。

还有，桐人刚才带回来的两个人——左边的是雨轩，已经昏过去了，确认还活着；右边的另一个人……还是雨轩？

两个雨轩？！

这什么鬼？！

无法捕捉的敌人，莫名冒出来的第二个雨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森罗万象の刃】

所有的军刀仿佛受到了什么人的控制，在空中僵住了一会儿，然后，全体斜向下，瞄准了地上的人们。

四十八把军刀一齐落下！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难以避免的灾难，可是对白林来说就不一样了，只有四十八把刀子，和黑影archer训练时的千万刀子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直到最近的一把刀子落地，落地的一刻放出了庞大的冲击力，白林的身躯无法抵抗这种程度的力量，直接被轰飞出去。

白林表示想要收回之前那句话。

砰！

白林才刚站稳，身后又传来了枪声，立马转身向后举起了木刀。

看见的是霍比，一枪解决了刚想抓住他的人，那个人的头部被子弹贯穿，没救了。

“为什么……你要做到这个地步？！看不出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吗？！还要搞内讧吗？！”

“没搞清状况的人是你们才对吧？！我本来打算处理了雨轩以后就收手不干！但是你们却三番四次打破我的计划，迫不得已，我只能出手了啊！算了算了算了算了！都晚了！都晚了！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现在除了杀掉你们，我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反正……不管走到哪里，我的人生都是不幸！”

“可你其实很幸运啊！”

“幸运？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根本不知道我做这些的理由，所以你才能把每句话每个字都说得这么轻松啊！白林！”

“你……”

“本来，我还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所以在你晕倒以后我才没有杀你，还特地把你和立华奏放在一起，人类的群居本能可受不了单独一人呆在那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我当初就该用那把刀往你的脖子上刺下去。”

【隐匿冲刺】！

白林立刻架起刀刃，一刀横斩，隐身状态下的子弹被一刀两断。

趁霍比的惊叹之余补上第二刀，一击抽飞了他的手枪。

“你忘了吗？银时的学习能力很强的，不要想着用相同的招式打败我两次，霍比。”

“哼……真难缠啊……”

被木刀的刀锋指着，霍比的左手突破了绷带的束缚，取出一把染血的半红色匕首，一刀挑开了木刀，朝白林的脖子上刺过去。

原来左手的伤也是伪装的，在绷带底下藏着匕首，如果刚才大家真的把他压制，他就会用熟练的手法杀死那些人。而且这把刀上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多半是在闯入雨轩房间的时候、用来杀掉四名守卫的那把刀。

白林立刻放开了刀柄，抬起了另一只手，取出装备卡召唤出无名黑剑。霍比的刀锋已经碰到了白林的脖子上，而白林几乎同时把剑刃抵在霍比的喉结上。

双方保持着对峙，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霍比就失去了耐心。他的目光稍微转向周围，看着这片瞬间化为火海的废墟，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感触，但是没有直说出来。

思考了很久，霍比终于还是放弃了对峙，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白林，我意识到，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作为c级也能完成几次越级杀，这还叫有限？！你已经是个打败钻石的超神青铜了好吗？！放弃其他漫画里面你至少是个男二！”

“我终于还是从短暂的逃兵生涯中学到了一件事——越是逃避，麻烦就越是会找上门来，即使我发起了反抗，还是会落入无法预料的深坑之中。无论我怎么拼命挣扎，我始终就是个c级的‘普通人’啊，越是自以为是地玩弄计谋、越是机关算尽，就越是会在预料之外的事情上栽跟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比丢开了匕首，摘下了帽子，用灵巧的手指取出了一张卡片，之后将帽子丢进了身后的火堆中：

“想要走出一切逆境，想要得到一切追求，我只能选择超越人类！”

“那是……？！”

霍比高高举起了英雄卡，原本处于极端劣势的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大声宣告：

“我不做人了！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