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之所向（2/2）

“姐和女帝的关系真好。”凃嫣有些羡慕。

因自小在军营长大，自然的，小时候也常伴女帝身边，可以说跟女帝在一起的时间比凃嫣还要长，所以，私底下凃尧和女帝的关系如姐妹。自然的，女帝也是十分纵容凃尧的这番行为。

在门口候着的，还有另一个人。

只是，他低着头不敢言语，那披散的发将他整个人的脸给挡住。他很紧张，但是又很开心。

三年了，期盼了三年，她终是回来了。

正当他想要抬头和她说话时，被凃嫣给挡住了视线，他也只能张了张嘴，不敢在多言语。

“阿曜呢？怎的不见他出来迎接我？”凃尧左顾右望，就是没瞧见他半分身影。

凃嫣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很好掩饰：“他估计是想一个人见见你吧。”

“也是，我这次不仅专程回来见你，也是看他的。”凃尧笑得很是开心，只是不知为何凃嫣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呆。于是止步，抬手挥了挥：“嫣儿？”

“嗯？怎么了？”凃嫣回神。

“你身子不适了么？”自小凃嫣体弱多病，凃尧很是担心。

“没有，没有。姐，我已命下人备好吃的了，你看……”

“先送去你那里，等我去见见阿曜后，再来跟你一起吃法。”凃尧说着，那脚步不由自主地朝西厢阁的方向走去。

凃嫣松开了手，脸色有些难看，也很担心凃尧。

许曜，他……一直是恨着她的。

四年前，许曜的父亲许林叛乱，逼宫欲要造反。是凃尧孜身一人冲破包围，不仅救了女帝，还将为首作乱的罪臣许林一刀斩下头颅。后来，许家满门抄斩，本诛九族，是她以军功相抵，才免去许家一干人等的性命。

女帝知道凃尧爱慕许曜，许曜又自小在宫中，算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女帝也饶了许曜的性命，将他赐给了凃尧。

故此，一直居住在府中，从未出门半步。

西厢阁的庭院，琼花团团摇摆，遍地的鹅软石，夹着数不清的花瓣。

有一人拿着水瓢，在水缸里舀起水来，浇灌了遍地的花草。

花草长得很茂盛，有蝴蝶蜂儿争先恐后来采摘蜜，有的还在他身边飞绕。

他身着蔚蓝衣袍，半披的黑发，佩戴玉冠。就这般，他抬起玉指，那蝴蝶儿翩翩飞舞，落在他的指尖上，然后，淡淡一笑。

凃尧越过高墙，轻盈落地。正巧，她撞见了那人笑的时候。

真好，终于是看见他笑了。

许曜发现前方有动静，转头看去，和那红袍银甲的女子四目对望。

闪过惊讶，再看她一身的火红，想起了逼宫那日，她手提父亲的头颅，神色淡漠而冷酷无情，还将这头颅抛到地上。

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也在人群中，目睹了这一切。虽不是她的错，可是，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许曜狠狠地握紧水瓢，含有恨意的眸子注视她越来越靠近的身影。

“阿曜，三年未见，过得可还好？”凃尧知道许曜恨她，可是，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对她来说比起什么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