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旧梦（1/2）

维诺的脚步声很轻，飘逸的身姿却迅捷灵巧如在苍天古木枝头间跳跃的飞鸟，他的目光平淡如常一股炙热却若隐若现，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他是恶魔之子，也或许正因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一个更为可怕的恶魔，在机遇降临之日迫切地召唤他的宿主。

他忽然停下脚步，轻快的风从他身边流走绕进了熙攘的古木林中，被分割成无数道细小的微风又在千拐万折的林间尽头意外重逢。巫妖之力在他身上散发，继而随着无数道微弱的气流飘逝远方，成为了维诺在这片空间中的一双双眼睛。

雅菲尔还在和苍虎嬉闹，如六月季花般清纯的笑容在她精致的脸上绽放，而那身型巨大的苍虎也竭力配合着不断跳跃的雅菲尔完成一个又一个高难度动作，在雅菲尔身旁传说中恶毒凶猛的苍虎柔和如小猫一般温顺，在龙格尔眼中苍虎成了雅菲尔很好的玩伴，雅菲尔不是没有要加上他一起玩的意思，只是他在那声柔和之声的呼唤前再度变成了那个风雨懦弱的小男孩，看着凶狠残暴的人毫不留情一棍又一棍地打在自己最好的兄弟瘦弱微小的身躯上。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也知道雅菲尔是什么人，他向来孤独地走在卑微的岁月里，没有儿时该有的无忧无虑，没有父母声声呼喊拥抱住的温暖，他知道那些东西不属于他，因为他是一个注定要把命留给魔鬼交换的男孩。

手中的面具缓缓发光，似乎是察觉了龙格尔内心中最深处的悲伤。龙格尔顿时惊叹起来，但此时他的内心毫无恐惧，他瘦弱的手紧紧拿着如鬼神狰狞般的面具，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古老，邪恶，悠久.......一切仿佛似曾相识。

“龙格尔，你真的不想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吗？”雅菲尔再度询问道，一旁的苍虎停止了前爪向前的动作，巨大的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注视着龙格尔。

龙格尔摇了摇头，雅菲尔娇哼一声便扭过头去，继续和苍虎开始了他们的游戏。这时龙格尔抬头看着苍蓝色的天宇，将面具举过头顶，透过那空洞的眼眶茫然叹息。一股特殊的魔力在龙格尔手间流转，那是那未知作用的面具的功效，可龙格尔仅仅感觉到一股热流在手心处开始蔓延，他这样来自遥远山村知识贫乏的孩子不懂魔法。

相反的是雅菲尔诧异的转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龙格尔的一举一动，她显然懂得在龙格尔手间缓缓流动的是什么，那种古老邪恶远超如今的黑暗魔法，很不好的预感如炸雷在她心中轰鸣。他到底是什么人？

苍虎跟着雅菲尔一步步走近龙格尔，龙格尔转头看向雅菲尔，她的眼神非常微妙，棕色的瞳孔里藏着许多不应有的东西，那是恐惧的颜色么？

“怎么了？”龙格尔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你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雅菲尔询问道。

“不知道。”龙格尔回复得相当简洁，看的出他不是很想与带有这种目光的雅菲尔交谈，那是一种看见怪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