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12【Nightmare】（1/2）

观察舱发生剧烈的震动，停了下来，安全门缓缓打开，久野风洵与西锍泽尔一前一后地走出。

钢铁闸门漆黑沉重，即便强光灯直接照射也无法反射出一丝光芒，合金锯齿紧扣，宛如海鲨惨白的利齿，将那鲜红的666番号拦腰截断。

西锍泽尔对着控制塔上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响指，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扳下拉杆。伴随着钢铁闸门缓缓敞开，一束强光从正面照射过来，让人不得不挡住双眼。此刻若直视前方，那么视野中便仅剩下惨白一片，就好像来到了天堂。

待强光隐去，久野风洵放下了手臂，就在这一瞬那褐色的瞳孔猛然间紧缩，同时他感到呼吸滞涩，几近跌倒，就仿佛被夺去了赖以为生的氧气。

震惊，恐惧。

昏暗的视野中，巨大的倒三角物体沉默地悬挂在高高的金属墙壁上，无数细小的洞窟遍布其身，从中隐隐散发出岩浆般的赤红，触手由物体散开，呈网状向四周延伸，直至占据了整面墙壁。部分触手顺着天花板倒垂下来，这让久野风洵想到某些在热带生活的吸血植物，也是这样倒悬藤蔓，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经过，从而发动致命一击。

触手并没有金属的冰冷质感，反而更像某种有机生命体。所有的触手都按着一定的节奏跳动，配上隐隐散发出的血红，就像人体的血管经脉，源源不断地将养分送到那个所谓的“心脏”—盛有【先知】的容器。

“它叫忘川，是先知来到地球时乘坐的载具。”西锍泽尔点起一支montecristo雪茄，白烟顺着他的面颊缭绕。

“也就是说它是由金属制成的？”

“严格来说并不是，它也可以被称作为生命体，特殊形式的机械生命体。”

“赛……伯坦来的？”久野风洵傻眼了。

“我们并不排除这个可能。”西锍泽尔吐出数个烟圈。

……

虽然久野风洵已经在远距离目睹过忘川，但真正地靠近端详，这个巨大的机械生命体带给他的不仅是震撼，更多的是威压……那种高高在上……宛如神灵般的威压。

忘川的正前方建造了一个突起的看台，似乎有人故意这么建造好让久野风洵这样的外人目睹这神造的机械，不过久野风洵很快看出了端倪，在看台的最前端—也就是几乎要碰到忘川的位置，放置着一个看似极为高科技的悬浮平台，在平台上放置着一把充斥古意的未出鞘的长刀。

很奇怪这样一把应该出现在日本博物馆中的古刀会被陈列在这样一个高科技的场所中，但这不光是简简单单的陈列，那柄刀的刀身上缠绕着拇指粗细的铁链，一圈又一圈把整柄刀包裹，暗黄的符纸贴在铁链上，上面尽是鬼画符似的鲜红符文。

没错，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陈列，这更像是封印……虽然久野风洵根本不相信刀上会附着鬼神之说，不过看到这严严实实、丝毫不差的封印措施，似乎当事人是真的害怕这柄刀上会浮现出鬼神来。

微光照在那柄刀黑色的刀鞘上，反射出久野风洵的脸颊，使之微微扭曲，突显出几分诡异。

“妖刀鬼彻，这是我们为这把刀起的名字，它随着【先知】一起坠落到地球。”久野风洵闻声望去，却见西锍泽尔抽着雪茄，目不转睛地望着长刀。

鬼彻，是日本传说中出现的妖刀，原型疑似为妖刀村正，妖刀鬼彻据说有毁灭世界的能力，在刀内住着一个邪恶的剑灵，能够侵蚀人的思想。所以只有比剑灵强大，才能真正驾驭这把刀……然而这样的人从来没有过。

传说中鬼彻出现之时，天空殒落，大地碎裂，血红之雷伴随生灵哀号炸响，象征着世界的浩劫。

“这把刀……真的能毁灭世界？”久野风洵提出质疑。

“不清楚，”西锍泽尔说，“没有人试过，也没有人想试。”

久野风洵再次细细端详着鬼彻，乍一看这把刀与那些陈列在博物馆的古刀并无太大区别。但如果盯着久了，你就会感到这把刀仿佛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似乎在无声无息间剥夺你的呼吸，侵蚀你的思想，恰如传说所述，一样的邪恶，同等的贪婪。

靠近刀镡的位置，沾染了点点暗红，不知是斑斑的铁锈……还是无法褪去的血迹。

“看到了吗……那上面。”西锍泽尔指向忘川上方，那里笔直地排着十条通道，通向地下堡垒的更高处。

“那是……电梯？”

“是的，它们直达【nightmare】行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