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轮回与回环（2/2）

但在场的无论是说的还是听的，都是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意外或动容的神情。

虽然不是所有临界破界的存在都知晓这点，但只要成为了临界，都会对此有预感，

或者说，只要是有那么一丝成为临界可能的存在，都会对此有属于他们自身的猜测。

因而虽然一溪冰并不知道凯冥斯说的这一点，但并不妨碍他对此早有预测，而凯冥斯所说的话只是证明了他的猜测而已，并不意外。

然而凯冥斯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无疑是他所不知的，也是足以令他产生触动的事情……

“‘轮回’之上有‘回环’……那是属于那些‘真灵’的‘轮回’……”

一溪冰的眼波微微颤动，但仍然静默着。

“封镇意识认为，回环比轮回更好，或者说是更适应封镇发展，更适应凡尘生灵……因而，回环取代了轮回。”

“不过也确实，回环的确比轮回要高级的更多，它是真正的属于万灵万物，哪怕是没有任何意识的一滴水，一粒沙，一缕风……都可入回环。只不过其没有六道而已……”

“回环没有善恶赏罚的机制，或许对于真正的‘天’来说，善恶都有其存在之因，不能只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不公平的说法，还需有‘善有恶报恶有善报’之类的在凡尘生灵眼中的扭曲观念……”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对‘天’有益。”

凯冥斯微微沉默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深处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一闪即逝。

“‘念’是与轮回有直接关联的存在，没有一个是破界的，甚至连成为临界的都少有存在，整个封镇界不足五指之数……”

“只因每一个临界破界的存在都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我们都是这样——每个‘人’都仿佛‘天’一般的存在……”

“成为临界破界的存在以后，我们自身都会不由自主的不在在意那些所谓的‘轮回’了，我们所更加在意的是之上的‘真灵’……那些以‘轮回’为念的家伙也会痴迷于那真灵的‘回环’……”

“以轮回为念的存在，在未成为临界以前，越到后面就会越发现轮回自身的局限性，因而他们自然会对自身的‘轮回’加以完善，增添自身的观念加于其中……”

“我们这些存在啊，基本上都是‘忘情’之‘人’，除了‘念’以外，每个人都可以是一个至公无私的‘天道’，凡尘生灵在我们眼中几乎都是一个样，自然没有任何偏私的必要，

凡尘生灵眼中的轮回即便是在那些以‘轮回’为念的存在眼中，也是缺陷繁多，因而轮回之上的回环更加吸引他们，但他们又找不到契合点，难以破界……”

“能以念临界的存在，自然不会因为事实与外物而干涉自身之念，哪怕更高层次的‘回环’的出现告诉了他们，轮回是‘错’的，他们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即便终生无法破界，他们也会执着的寻求完善自身轮回之念……不过不懂得变通的，也成为不了临界就是了，他们或许可以走出不一样的道路……”

“不过，越到后面，就会越发现，其实我们更加赞同的是那‘真灵的回环’而非‘凡尘生灵的轮回’，

我们每一个都可以是至公无私的‘天道’，因而我们比任何凡尘生灵都知道，怎样的发展是最有利的，那些凡尘生灵臆想的轮回，确实不够……”

“没有能力的，想着‘轮回’，

而有能力的，却发现，以自身的高度来看，轮回不足……”

“即便没有封镇意识的否定，想必那些以‘轮回’为念的存在们也会细细斟酌是否要铸就轮回了……”

“轮回很美好，但对于我们这种层次的存在来说，不够啊……”

“我们曾经想要轮回，但现在的我们发现轮回容不下我们……现在的我们希望回环，却又不希望回环，因为我们不是真灵……”

“真灵太虚无缥缈了，只要我们不为真灵，那属于‘真灵的回环’就永远也无法被我们理解，

因而回环虽然可能更适合我们这种境界的存在，是为我们的追求，但我们不是真灵……或许当我们成为真灵的时候就能理解了吧？可惜……”

“我们处在一个较为尴尬的地步，我们永生不死，亘古长存，在轮回之上，却又卡在回环之下……”

“我们虽然知道了回环的存在，但却又无法发现，无法找寻其任何踪迹——幻诈师那个家伙很神秘，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正因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回环的真实——虽然念觉的沉寂已经告诉了我们事实——所以我们都不敢试探回环……”

“曾有一位临界直接以自身的归寂来尝试回环，但很可惜我们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他是否回环转生都无法知晓……”

“这种矛盾一直缠绕在我们所有临界破界的身上，就像那些不信轮回的凡尘生灵眼里，哪怕轮回真的存在，他们也不会亲自去试一样……”

“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矛盾境地……

回环的真实可信度极高，但我们却不会有一个去尝试，哪怕以轮回为念的那些存在也同样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