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传授技术倾尽心 昔日柴草变成金”（2/2）

“你可是仝场长的亲戚，这一学会编蓆就只顾自己发财啦。”

“你会不会教我呀？”

“这几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有后台的，学会了编蓆子，就只顾自家了。”

“看这些人的德行，他们学会了，哪还想得起来我们这些穷光蛋！”

“兄弟：你学会了可要先教我啊，我把家里那只鸡给你留着。”

“你只要教会我编蓆子，我请你喝酒！”

“只要我学会编蓆，一年能挣十元八元就心满意足了，起码能吃上盐，买几盒火柴……”

“这几个人学会了是不会教我们的，谁不知道他们是啥德性……”

看到场上混乱的局面，听到人们的议论。王瑾瑜想：就是办个编蓆子学习班，这里面还暗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当初欧阳玉宇对将书记讲，找几个聪明人把技术传授给他们，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就推广开了。现在看不行，这十来个人快学一天了，这么简单的技术，还有七八个人摸不着门。将剋蒋也不露面。这个仝场长听人们讲不是个正派人。不行！必须改变方法，还要留一手。王瑾瑜看了看那几个人，又看了看他们剐出来的那些乱糟糟的篾子，低头想了想，然后迈着步子来到打谷场边的石滚上坐了下来。她想这几个人看样子很难教，十天半月他们也学不会。可是，人们又说这些人有后台。我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换了，找能干的、聪明的、有爱心的学会了能耐心教大伙。想来想去，她想了一个好主义：谁来学，谁就先打十元的欠条，当作我们的学习费用。学会了卖了蓆子就付款。我不能白教他们。想好这个主意，她起身来到现场一看：除了那两个搞得稍微好一点的，其余七八个人把一根根好端端的高粱秆子，都弄成垃圾了。王瑾瑜憋了一肚子气，扭头悻悻地走了。

第二个星期天，王瑾瑜对欧阳玉宇说：“你代理艾阿姨到农场小学代一天的课，（因农场小学开学晚两个月，星期天照常上课。）让艾阿姨把我俩的被子拆洗一下。”王瑾瑜有意不让欧阳玉宇插手教农场职工编蓆子的事。

王瑾瑜来到农场，一眼看到场部门口站了一片黑压压的人，人们闹嚷嚷地……她仔细一听都在议论编蓆子的事。职工们对学编蓆子的热情很高，她想：就按自己草拟的合同办吧！

场长——仝有根一看：一个大美女技术员来了，慌忙从场部里拿了一把凳子跟到后面。他看到王瑾瑜走到打谷场里站了下来，忙把凳子放在她身后，迅速转身伸着手就要和她握手。王瑾瑜看这个人一脸的猴笑，就转身给他一个脊梁说：“我今天改变了主义，现在我把定的规矩念一下……”当她念到让学员先打十元欠条。几个学员就嚷开了：“哪有这样的事……”仝有根也嚷了起来：“不行！不行……”

刚才王瑾瑜不给仝有根握手，丢了他的面子。他想：我堂堂的农场党委副书记，场长。你这个丫头片子还看不起我。在这个场，我虽然是个二把手，但是我说了算。他想用权力把这个王瑾瑜控制住。

王瑾瑜没有把仝有根的叫声当成一回事，仍然按照她的计划办。

刚吃过早饭，上工的钟声还没有敲，农场的职工、家属都来了，其它分场的职工也陆陆续续往这儿走。

王瑾瑜来到打谷场，站到石磙上大声地说：“乡亲们：谁愿意学编蓆，我们保证教会。现在谁先打欠条，我就先考虑教谁。”她的这句话刚说完。人们就忙开了，会写字的，不会写字的，忙着找纸、找笔，都争着把自己的名字写上，把十元欠条写好往王瑾瑜手里递，不一会儿王瑾瑜就收了四百多张条子。

仝有根一看不再嚷了。他再嚷一会儿，怕他的那个编蓆队要泡汤了。他让那十个人签了名、打了欠条。他代表农场在那473名学习编席子的职工写的合同书的封面签了他的名字，也在那4730元欠条上写上了仝有根三个字。

在挑选人员上，王瑾瑜完全按照自己的眼力，把上个星期做的比较好的两个留了下来。她到人群中走来走去，职工们一看，都站得笔直，让王瑾瑜挑选。她在打谷场上的几百号人中挑了二十六名。

王瑾瑜给这二十八名学员讲技术，具体的由艾中华、艾小虎、姚连赟和程老汉负责，一人教七个人。这四个师傅可认真了，他们手把手地教，在短短的两个星期里，这二十八人就出师了。千百年来，在当地当柴烧的高粱秆子，变成了蓆子、茓子，变成了人民币。人们再也舍不得把高粱秆子往锅灶里塞了。

这正是：

一对恋人进深山，风雨泥泞一起练；你情我爱苦中乐，历久磨合情意绵。

倾心来把技术献，昔日柴草变成钱；人生冷暖你我知，心底无私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