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2/2）

“张诚要制造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天战机少不了此物，也只有张诚可以办到，东瀛若在此时不跟上华夏的步伐，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我这次来，是主动修好，实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诚已经有这般本事了……没想到一切都应验了啊……”朱东方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大家都在等他讲后面的故事。

朱东方无法忘记四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睡梦中的朱东方仰头看着漫天飞雪，一片迷茫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下来……

那是一团洁白，在空中旋转、坠落……直到溅起一片雪花。

一只白鹄重重的摔在地面，口中流出鲜血，巨大的羽翼伤痕累累，它已精疲力竭，奄奄一息。

朱东方看着白天鹅，心中升起一股悲哀。

白鹄渐渐化为人形，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起身体，然后对朱东方说：

“天道是个陷阱……”却又说不下去了。

朱东方想问她一些问题，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那白鹄似乎看得透朱东方的心思，垂垂之际又说到：

“我本千年白鹄，飞升仙界未成，即将陨落，我留这最后一丝魂念，托梦于你……来日家中若有大女出生，万望好生待之，女儿成年后便由她去，不可束缚，否则恐给家门带来灾难，如能照办，必有后报……”

天鹅精说完这些话，便如雪片般消散在风雪之中，只剩朱东方茫然四顾。

这时朱东方醒了，他看看身边***好后正在熟睡的妻子，独自披上衣服走到窗边。

窗外一片洁白，雪正簌簌落下，院子里的灯光在风雪中显得斑驳。

朱东方觉得刚才的梦就如身临其境一般，又看到这漫天飞雪，就更加好奇了，他穿好外衣，推门出来。

院子里的那个位置，果然有一团隆起，朱东方大惊，上前拂开积雪，下面真真躺着一具白天鹅的尸体……在朱东方看到它的一刻，竟转眼如雪片般消散了。

朱东方一惊之下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就大病一场，久久不愈。

朱家请来白云观一位道法高深的姚道长给朱东方诊治，那道士推演了半晌，突然像见了鬼般瑟瑟的问：“贵人这病……您自己可知道根由？”

朱东方点头，却不作答，术士也没有追问，只是显得更加惧怕了：

“您这病不是我能治的……也不是我能问的，如果那位有什么旨意，照办就是……”姚道长说完后便飞也似的逃了，在他离开朱家之前还说了一句，“你们害了我……”

朱东方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月，直到妻子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说也奇怪，朱东方听到这个消息，又出了一身汗，病竟然就好了。

于是对于天鹅仙子的托梦，朱东方自此深信不疑，待到大女儿朱彦琳出生，朱东方就宠爱有加，舍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

朱彦琳就这样如公主般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性情也是如风般不羁，敢做敢为，完全不似两个哥哥那般沉稳，朱东方自己都觉得，这孩子只继承了父母的一部分性格，而另一部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性格，该是那天鹅仙子的……

朱彦琳十八岁时果然就与张诚的父亲张禺私定终身，朱东方对女儿无比宠爱，虽然有天鹅仙子的话在前，说是到女儿成年时不要束缚，此时他却做不到了。

为了阻止朱彦琳和张禺的爱情，朱东方硬是把朱彦琳软禁在了阁楼里，即便如此，朱彦琳还是跳楼跑了……

朱东方没有急着派人去追，他相信女儿跑不出自己的手心，而是去了白云观找了当年那位道长。

让朱东方惊奇的是，那姚道长比自己年岁还要轻些，二十年不见竟已是须发皆白，行将就木的样子。

姚道长一见朱东方，长叹一声道：“贵人莫要再来坑害贫道，谨遵圣言，不可造次……万勿追问……”说完就咣当关上了大门。

到此，朱东方明白，自己必须失去这个女儿了，否则灾祸将至，他没有派人追查朱彦琳的去向，生怕知道了会忍不住去看她，只希望有一天女儿能自己回来。

但朱彦琳竟然就没回来过，朱东方一直在等，这样一等就是二十年。

当朱东方从朱美玲口中得知大女儿离世的消息，悔恨不已，这两天里他去了昊天的公墓，对着墓碑心痛万分，二十年别离，已是阴阳两隔……

当朱东方从昊天回来，突然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很多，虽有痛失爱女的悲伤，但精神好像更清明了，这就怪了……于是他又去了白云观找姚道长。

“四十年了，贵人终于自由了……”这次姚道长见到朱东方没有了那种避犹不及的恐慌，因为他已经跑不动了。

看着气息微弱，枯瘦的如一尊木雕般的姚道长，朱东方心中很不是滋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害了他？

“此话怎讲？”朱东方问。

“贵人已然兑现承诺……”老道说完这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再无一言。

朱东方等了半天，见姚道长没有继续和他说话的意思，便默然离开了。

刚出门，就听见里面童子惊慌的喊：“姚道长仙逝了！”

朱东方喟然……

“这便是朱家的一段往事……”朱东方讲完了自己的故事，默默望向窗外，这才发现，自己身侧的窗边长着一棵奇怪的树。

作为一棵树，张诚也听完了这个故事……对于朱家二十年不去寻找母亲的怨恨，在这一刻终于释怀了。

“张诚不肯来朱家见我，想必对我不去找他们母子这事有所介怀，既然樱花仙子与张诚有缘，可否拜托将我的话带给张诚，外公很想他……”老人的情绪有了一些波动。

看到姥爷动了情，张诚心底一阵酸楚，他很想开口对老人家说……唉，啥也不能说，自己现在只是一棵树啊，等找回原身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