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日暮阳关，几人何还（2/2）

走着走着，秦安看向身旁的蓝发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嗯，铁翼的确不是被狮山城主所杀，最后那一场决战，狮山城主应该是输了的，不过你这么知道这一点，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点了点头，南宫天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他不明白秦安为何这么问他，明明穹烟演的和真的一样。连他几乎都要相信了，他不相信，秦安会不相信。

“我猜的，因为狮山城主他为了烈焰城日夜辛劳，不要命的为烈焰城的百姓着想，又如何能在这种生死决斗中赢得了一心只想复仇的铁翼呢。”

笑了一笑，秦安恭敬的说道，在他年轻有活力的眼中，倒影出了一位面容慈善老人的背影，曾经的城主，狮山。

“是啊，无论狮山城主年轻时有多风光，他终究还是老了啊，没有人敌得过岁月，谁都一样。”

怔了一怔，南宫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怅然，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身旁的这个年轻人为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胜任烈焰城的代理城主，除了聪慧过人这一点外，更多的，是秦安对有着与狮山一样的愿望，为烈焰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也要谢谢那位姑娘那么说，否则的话，恐怕赤焰军将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变得迷茫，变得沉沦。”

沉默了一会，秦安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要是没有穹烟的那一番即将表演，此刻在赤焰军眼中流露的，应该是无尽的悲伤，而不是对未来的期望。

在听到有关穹烟的事情后，南宫天的身影突然颤抖了起来，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秦安说道：“烟，她一直都是这样，她对谁都很好，总是为别人着想，不得不说，穹烟是我见过所有的女子中心底最善良的一个，可惜，她的身份却如同一把锁，一直束缚着她。”

“是啊，身份这东西，本来就这样，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有些人，生而为王，有些人，落草为寇。每一个人都有着上天赋予的身份，都有着生来就有要做的事情，有些选择，即使违背本心，也要如此去选，这就是命。”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秦安无奈的说道，被身份又何尝只束缚着穹烟呢，自己与南宫天，不也是一直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吗，又何尝无法逃离天生就早已注定的牢笼，苦苦挣扎却是依旧无用。

听锝秦安的话语，南宫天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突然想起了剑十三，这个来历神秘之人，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天下苍生与穹烟之间抉择，我真的会选择穹烟吗？”

一丝尘封的记忆突然涌入心间，随之而来的是万千迷惑之情。在隐约想起了剑十三的这个提问后，南宫天不禁沉思了起来，在他湛蓝如水的眼眸中。有的，除了迷茫，别无一物。

如果没有经历父亲之死，穹烟之别，对于这个问题，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会选择穹烟，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选择的是所爱之人，还是天地苍生。

夕阳，拉长了南宫天与秦安的身影，在往烈焰城门口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从两个人紧皱的眉上，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内心，都是无比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