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抢粮？借粮？（2/2）

数量不多，但足以让灾民们对赵宋皇家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如此一来，对皇家和朝廷的抱怨声稍微减弱，秩序也越发稳定。但与此同时，也有疑问的声音。

“施粥会一直持续吗？”

“朝廷会管到底吗？”

“粮食管够吗？”

这是很实际，却也很尖锐的问题。

赵光美当场回答：“前线作战，除军粮所需外，开封府库的存粮，会全部用来赈济。

还是不够的，会由皇家出面，为灾民向朝廷官员、勋贵，城中粮商富豪借粮……保证让大家不饿肚子。”

借粮！

多完美的说辞啊！

赵光美说到做到，从宣德门开始，沿着街道两边，朝臣勋贵之家大门，挨家挨户敲门——借粮。

大门打开，无论是书香门第的文臣之家，还是战功赫赫的武勋府邸，看到眼前的景象全都有些懵逼了。

天子御弟站在门前，身后是一群面黄肌瘦的灾民，眼睛里都放着精光，然后伸出双手——借粮。

不借？

敢吗？

赵光美敢这么耍无奈，背后肯定是赵匡胤的授意，若是不借，岂非摆明了得罪皇帝？

随后不免要问一句，居心何在？

而且，若是不借，背后的灾民会怎么说？一毛不拔，为富不仁算是轻的，更恶毒的话将会接二连三骂出来。

都是体面人家，脸面和名声还是要的，所以哪怕不情愿，也必须“痛快”借出粮食。

当然了，数量有多有少。

赵光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些人家……他不介意再来借第二次。

不等一条御街借完，东京城里所有大宋朝的士大夫和勋贵们，算是都认识了赵光美。

三殿下狡猾的厉害，足够“无耻”。

这等持皇家之威，挟黎民之意借粮的方式，谁敢拒绝？谁又能拒绝？

赵光美摆明了架势，并且公开宣称，但凡东京五品以上官员，他都打算借粮。

富户商贾自然也不例外，但凡借粮者都是大宋良善之家，他可以代表太后和皇帝，以及万千灾民表示感谢。

如此情形，与其被登门借粮，还不如主动些，免得尴尬。

一时间，不少人家开始主动搭设粥棚，效仿皇室，协赈济灾民。

不过为了秩序，权知开封府吴廷祚建议，施粥还是由官府统一协调安排，以保证秩序，惠及更多灾民。

换句话说，就是把粮食交过来，我来调配。

“被借粮”的债主们可能并不十分乐意，却也无可奈何。

一来是真的怕了赵光美亲率的借粮队，算是出粮免灾。

二来……皇家施粥是收买人心，官府施粥是义不容辞，普通人家施粥是慈悲为怀。高官显爵之家反倒敏感了，难道也想施粥收买人心吗？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粮食给官府，让统一调度，也好落个大宋忠臣，仁义善举的口碑。

看着开封府粮仓之中，粮食不减反增，吴廷祚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要有粮食，他便能撑下去，至少可以保证东京不生乱子。

如此结果，他已经十分满意，对赵光美更是由衷感激，也有出乎意料的刮目相看。

三殿下，有办法，是个人才。

虽说行为有些粗暴，有些不合情理，却切实有效，算是解开了燃眉之急。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赵光美没当回事，轻松回答道：“不算什么？要是不够的话，我想办法再借点。”

“三殿下，可以了，还是容臣在商贾身上多费点心思，迫他们尽快开仓售粮，恢复粮价。”

吴廷祚笑道得：”朝臣们都被借过一次了，若是再借……恐引非议，适得其反。”

“谁说我要向他们借粮了？”

“那三殿下是打算……”

赵光美笑道：“整个大宋，谁手上粮食最多，我就打算向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