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三天？或者三千年？（2/2）

所谓一梦百年莫过于此，那么江明，我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天，你那里过去了多少呢？

希望你不要迷失在漫长的岁月里，找不到回来的路……

——

梦境中。

海风呼啸，卷起层层巨浪，猛烈地拍击着山崖。

海水一次又一次碎成沫子，一次又一次地卷土重来。

山崖悄无声息地后移，山石在不断地侵蚀中化作碎粒，融入大海。

一块平滑的崖石上，一名老者正对着野兽一般的海风盘坐。

风扯直了老者的须发，宽大的衣袍也呼啦啦作响。

一滴海水落在了老者脸上。

老者的脸是枯瘦的，不如年轻人那么富有弹性，这一滴水落在他的脸上，宛如撞在木板上一样。

看上去就很疼，但老者似乎已经麻木了，依旧静静地看着潮起潮落的海水。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凭空出现在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丝毫不感到意外，自顾自地看海，小孩很活泼，一下跑东，一下跑西。

时不时地扯扯老者的胡须，要不然就是随着老者的目光，踮着脚尖看海。

“什么也没有啊!老伯，你在看什么？”

小孩天真地问道，老者动都没动。

小孩看老者没有说话，继续道：“老伯，我叫江明，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明。”

老者忽然张开沙哑的嗓子道。

“原来你也叫江明，真的好有缘分啊!”小孩开心的拍了拍手。

“没有什么缘分，等一下你会发现有很多个江明出现。”

老者再次说到，声音有些吃力。

“嗯？”

一个年轻人凭空出现了，就在小孩和老者的跟前。

“你们也是江明？”

年轻人突兀地问道，不待小孩和老者回答，又有一个中年人出现，他也自称江明。

又不知过了多久，山崖上，海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都自称江明，都不认可彼此的身份，为此大打出手。

一片喧闹和肉搏当中，最开始的老者不再盘坐，站起身来慢腾腾地离开了。

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最开始的小孩和做开始的年轻人。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

“那我们走了多久了？”

面对小孩的疑问，老者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三天？或者三千年？”

“那我们当中到底谁是江明？”

“我们都是，但又都不是。”

“那我们是什么？”

“我们不过是一段梦罢了。”

“不懂”

“我们都是真实江明梦中的自己，一个梦就是一段人生。什么时候江明梦醒了，我们就消失了，成为他力量的养分。”

“自己吃自己，好恐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庄周梦蝶的旧故罢了，我们是真实江明的梦中人，那他为什么不可以是我的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