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宿命（2/2）

耳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凰若叶听到土石碎裂掉落的声音，原先伸出去搭在面前高台上的手登时落了空，再向下抓去，高台的位置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水玉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此时缩着脑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她的四肢却还紧紧抓着凰若叶肩头的布料上，生怕自己在这震动下被甩出凰若叶的身边。

“咔嚓——”

地面开裂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刺耳，凰若叶和仇豹已经反应过来，但脚下破裂的地面还是随着持续的震动将他们各自带向不同的方向。

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在海上风暴的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凰若叶已经催动了脉力，她想在地面完全失控前暂时离开这个地方，仇豹的想法和行动也是一样的，可他们还是低估这场异变的发生速度。

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回到屋子的大门。

凰若叶试图迈出一步，可脚下的虚无感还是让她收回了步伐，借着自身脉力散发出的微弱光亮，她能看到自己处在一块不足一平米的不规则地面上，一平米之外，尽皆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凰若叶看不到下一块能落脚的地面在哪里，她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跳入下方黑漆漆的深渊。

凰若叶无法确定下方的情形会不会带给她更大的危机，可她更不喜欢无所作为，相比于始终停留在上方无法移动，她更愿意跳下去寻找新的出口。

凭借她的不死能力，她完全不用担心死活的问题。

就在凰若叶考量间，脚下的地面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自下而上撞击过来，并且这一撞就将那一小块立足之地彻底掀翻，容不得凰若叶明白发生了什么，失去立足之点的凰若叶急速向下坠落而去。

……

黑，依旧是黑。

放佛就是这片大陆的烙印，凰若叶每去一个地方，总逃不脱黑暗的侵扰。

这时候，凰若叶竟有些羡慕那些被祁氏改造过的成功品，因为他们能拥有一些蛮兽才拥有的夜视的特性。

“水玉？”凰若叶一只手划过肩头，却没有想象中的触感。

空气静默了数秒，凰若叶心头隐隐有紧张的情绪浮现。

“……仙女姐姐，我，我……”最终，凰若叶还是听到了水玉的声音，这小家伙竟然还沉浸在做错事的自责情绪中。

水玉从凰若叶的长发间钻了出来，落在凰若叶颈边。

“那股能量中，含有魅惑的气息。”凰若叶突然想明白，先前纯净能量的怪异之处究竟在哪。

“对，对！仙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可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水玉连忙点头，毛茸茸的身体蹭得凰若叶的脖颈有些痒。

水玉的定力不足，凰若叶能够理解，况且，她本就没准备责怪它。

凰若叶亮起了自己的脉力，照了照四周，她发现这里是一块十分平整的土地，而且目及范围内没有任何事物。

在刚刚的变故中，凰若叶已经和仇豹分开，凰若叶原本想试探仇豹实力的计划也就此告破。

尽管对即将面对的情况一无所知，凰若叶依然选择不断前进，只有如此，她才有可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不过，凰若叶心中仍有疑虑，就是刚刚那股掀翻地面的强大力量。

凰若叶暗中比较了一番，自己的最强一击和那股力量相比，确实有相当大的差距，如果那股力量的攻击目标是自己，她可能已经又死了一次。

“仙女姐姐，前面有危险！”水玉突然出声提醒道。

随着它话音落下，凰若叶已经侧身躲过了一道突袭而来的攻击。

凰若叶握紧了手中的素煞剑，黑暗的环境削弱了她的战斗力，但也不至于让她手忙脚乱束手就擒。

对方的力量，和先前掀翻地面的力量极为相似，并且都裹挟着浓郁的邪秽之气。

邪秽之气几乎与眼前的黑暗融为一体，凰若叶只能依靠明锐的感知和听力来判断攻击的方向。

她看不到对方，对方却能准确地将攻击对准她。

左边！

凰若叶手中素煞剑忽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华，在她灵活地操纵下，剑上的脉力犹如一匹声势浩荡的瀑布，迅猛地飞袭而出。

正当凰若叶集中精力对感知到的左方攻击进行抵抗之时，水玉却大呼：“上面！”

炎龙族这样庞大的势力，怎么可能让他们眼中的蝼蚁作威作福？没有绝对的实力，他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即便他算是炎龙族一个较为成功的实验品，但当他和凰若叶放在一起，他就会变得没有任何价值。

凰若叶微微眯眼，她很清楚，如果自己的价值被压榨干净，自己的下场未必会比仇豹好到哪里，只不过，这还有些遥远罢了。

“每一个分身的意识，都是由你而产生的。”凰若叶开口，她的声音冰冷无比，“你还想否认吗？他们都是你，是你内心所有的阴暗面，你放任他们为所欲为，却把仁义道德的标签贴到自己的头上，然而，你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你自己的私心罢了。”

仇豹的身体在不断颤抖，不仅来自于疼痛，更是来自于凰若叶字字戳心的话语。

没错，哪有什么与恶势力对抗，哪有什么为遭受苦难的普通人提供完美的庇护所？那都是仇豹让自己安心做这一切的理由，骗自己骗多了，连自己都相信这是真的了。

他给那些人提供安全的住所，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囤积以后行动的人手罢了，为了保证他们的绝对效忠，他甚至在他们身上进行所谓的“圣光实验”，这么做又和他曾厌恶的炎龙族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