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2/2）

阿海摇了下头：“你们找谁？”

柯小语死死捂住嘴，无声地嚎啕大哭。

方雅晴也终于抑制不住满溢而出的感情，鼻子兀的一酸，眼睛也酸涩难耐，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而出。但她却努力扬起唇角露出个无比明媚的笑容，向阿海伸出一只手，哽咽着说：“你好，我叫方雅晴。”

阿海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迟疑片刻，轻轻握住。

温暖的体温相互交叠，熟悉的掌纹在指尖摩挲，时间仿佛飞速倒退，宇宙洪荒，亘古缠绵，无数场景在眼前闪现。那些共通的悲欢，那些心动的回忆，那些经历的过往，如同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方雅晴的眼泪汹涌而出，每一颗眼泪都是大悲与大喜的融合，带着千斤的重量拉扯着她的心脏往下沉，她几乎难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阿海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用有力的手臂给她支撑。熟悉的声音中没有那么多爱意，却依旧熟悉的让人心碎：“不要哭了。”

方雅晴抬起婆娑的泪眼，笑得更加灿烂：“好，我不哭了。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所以，求你不要再消失不见了。

四个人坐在客厅，阿海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热茶。柯小语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捂着嘴哭，连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而方雅晴经过心情的大起大落之后，像丢了魂儿一样，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海，生怕自己一晃神他就凭空消失似的。

客厅里安静的只有四个人的呼吸声，实在是过于尴尬了，林意南纠结好久，才终于找到了话题：“王叔叔不在吗？”

“他去朋友家喝酒了。”阿海语气淡漠地答道。

“那个……可能你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是其实，你并不是王叔叔的侄子。”林意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海的表情，担心自己说的太直接让他接受不了。

但没想到阿海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他从海上捞起来的。”

方雅晴马上追问道：“那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就算一点点也好，一个画面也好！”

阿海眉头微蹙，沉思良久，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方雅晴虽然忍不住有点难过，但转念一想，只要柯景辰还活着就是上天对她最好的馈赠了，于是又笑了起来：“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还可以制造新的记忆。”

“不过，我虽然没见过你，”阿海话锋一转，视线在方雅晴脸上停住了，他眼中像遮了一层雾气，可此时那层雾气似乎有消散的迹象，“但我不想看到你哭，你一哭，我也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