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纠结的父女（2/2）

“别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了，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不都是因为你吗？”

许亮被她说得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这个伪君子，臭流氓，禽兽不如的混蛋！”她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他越是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她就越是觉得他可恶，把能够想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完全把从前苏雨珊对她的那番做淑女的教导抛到了脑后。

许亮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觉得让她发泄发泄也好，总比她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熬个油干灯尽要好。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是打算怎么办？”她越发生气了，伸出拳头就往他身上乱砸过去，可是任凭她如何打他，他就是不说话也不动。最后她骂得打得实在是累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像个小女孩那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亮看着她，心里比刀割还要难过，但是他根本无法安慰她，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地守着她。

她终于哭累了，蜷起双腿把脑袋伏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睡着了。这个时候，许亮悄悄地蹲了下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靠近她。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美丽的大眼睛又红又肿。他看着熟睡中的她，又想起五年前的那天，他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他一心只希望带给父母双亡的她幸福和快乐。这五年来，他一直努力扮演好一个养父的角色，照顾她保护她，把她当成他的亲生女儿。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曾经在夜色里等着接她放学，直到看到她踏进了家门才彻底放下心来。当她因为偷懒不想学习遭到苏雨珊的责骂时，十次也有九次是他帮她求情求得原谅。他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一切，可是到头来，却还是他在那一夜里把她推进了地狱。他悔恨，面对自己在酒精和丧妻之痛的双重作用下对卢莺莺犯下的罪行，恨不能给自己一枪，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事到如今，无论是卢莺莺还是他，在这世上只剩下彼此是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