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超度（物理）（1/2）

按木之代一行人的说法，他们给自己定的计划是，黑色影潮未至时让配合较好的几人出去寻找这个空间的出口，顺便看看能不能捞一两个活人回来。

想法本是好的，但首次行动就损失了一个队友，这让昨天行动组的几人有些不情愿。本来大家提议让艾启也加入探路的队伍，虽然艾启觉得无所谓……但法棍妹子和大刀男子却坚决反对，他们死了问题不大，奶要是不小心掉了可就麻烦了。

“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空间到底属于什么？”木之代问他们道。

“你是指这些鬼魂么？”另一人回答他道。“这里只有鬼魂，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会不会这里就是黄泉什么的？”

“哦？黄泉么？那是不是还能找得到三途川？”上弦月笑着摇头。“不过我倒是同意，这里是死后生物灵魂的聚集处。不过这些鬼魂……总感觉上了年头。猛犸象啊，剑齿虎啊……”

“没出现恐龙什么的已经是万幸咯。”uzi男开玩笑道。

“我就怕真有。”呼唤则是一脸忧色。

“真有么？”艾启问一旁的鬼碑忌道。后者则是一副不确定的神色。

“那种庞然大物，我不是很记得是不是在这里见过。黑色影潮到来时，我也差不多什么也看不见，而且我经常会莫名忘掉许多事情……”

鬼碑忌双手抱着头，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起什么，但他最终没做到。他就这么一副想说出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表情。

就算强求，估计这方面也问不出什么了。灵魂的记忆与记忆水平本就比不上活人，也不知是为什么，但似乎总是如此。

“那我换个问题吧。嗯……关于你现在的状态，你有什么头绪么？我是指，你想赶紧成佛呢，还是就保持这个状态？”

这次他倒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想早点解脱。我怕我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忘记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这么久了，我却一直找不到方法。而且就连那位阴阳师大人都没法做到。”

“我是想做到让他成佛啊，但问题在于我做不到。你看我也没用啊。”木之代摊开双手，一脸无奈。“我知道的经文也就那几章的。”

“那你用的哪一章？”

“楞严咒的降伏法啊。这不就是驱鬼用的经文么？”

当然，包括艾启在内，其他人并没有一个知道这个楞严咒和这个降伏法是什么东西。可以说艾启这问了也是白问……

“不是，你会大悲咒不会？”呼唤也问木之代道。“我车里有挂大悲咒的装饰品，那不也是超度鬼魂的么？”

“我会是会，但不会和大悲咒相关的法阵啊。光念咒不施法，半点用都没有不是。”

“靠，要你何用。”大家一同笑骂道。没人知道阴阳师这个职业的技能体系，但大悲咒就连一辈子没去过庙的人都听说过。其实大家是错怪木之代了——当然也没人真的怪他——佛经道经里，最广为人知的经文越难参悟，这些经文才是真正的大法。

“等等！你说刚刚楞什么经的，作用是什么？”

法棍女生突然喊道。木之代愣了一下，继而答道：“是楞严经的降伏法。那是用来辟邪驱鬼，解除邪咒的，阵法是[净寐阵]，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净寐阵（道阵）】

【施法时间：布置法阵后20秒，需引导】

【引导净寐法阵，视念诵经文不同，产生不同的效果。只有念诵[魂]系经文，法阵才会生效。法阵对亡灵的效果提高175%。同一时间内只能引导一个法阵】

【消耗：40%基础灵力值（可由施法材料替代），引导需要每秒1%基础灵力值】

“那你有那个经那个法的技能说明么？”

“怎么可能有，那又不是技能……我说，你们就没觉的我很苦逼吗，你们能打架捡东西赚钱，我买材料花销大，平时还得背书……”

没有理会木之代的牢骚，法棍女生就抢道：“技能应该没错，但如果经文没念对会怎么样？”

全场沉默，只有木之代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我经文没念对的？驱鬼灵除邪咒，有错吗？”

“你说，他是鬼吗？”法棍女生走到鬼碑忌身边指着他。“你跟我说，他是鬼。”

“小姐，你这是……”被突然提到的鬼碑忌不知所措。

“不是吗？他都死了哎？怎么不是鬼？”木之代大声反驳她。

这时艾启突然想起了鬼碑忌给他们解释自己的状态时所说的话，也就是鬼魂与灵魂之间的区别，而他好像属于后者。

“他的确不算什么‘鬼’。他是灵魂。我们之前打得那些才算鬼。”

“是啊，我这么认为的。你的驱‘鬼’的咒语，对一个不是鬼的灵魂，怎么可能起到正确的效果。”她同意艾启的观点，虚着眼看着木之代。“你见过不和人类对着干的鬼么……道士怎么连这点区别都不知道。”

“我不是道士，我是阴阳师！！！”木之代再次强调。“而且鬼怎么就没有不和人类对着干的了？”

“……”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其他人感觉自己插不上话，纷纷当起了吃瓜群众。甚至一个人真的拿出了一个瓜……

当然，瓜还没来得及切，上弦月就起身阻止了他们的斗嘴。事实上他们已经并不是为了技能而吵了，几乎都是趁口之快了。

“停！停！你们俩都停下。”她将两人撑开，提议道：“要不然你再试一次，看看到底是技能的问题，还是你咒语的问题。”

“还不行怎么办？”背着西洋大剑的男生问道。

“不行就再想办法呗，而且这又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上弦月摊开手。“我们在这里困了三天了吧？没想过怎么出去？”

对方不回答了。而木之代却相当不满这个提议。

“我说老姐，我睡这一觉能量才刚刚回了一半，我要是没灵力了，下一波我们怎么办？”

上弦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伸手，一道红色闪电正中木之代的胸口。当电光散去后，大家才发现，闪电并未对木之代造成任何伤害，而他的身上窜着细微的红色电流，更像是一个类似高能的状态。

“我给你付能量，可以了吧？”

面对上弦月威严的瞪视，木之代只得举手投降。取消了八相阵，地面开始涌现亮绿色的光纹。

“话说来八相阵不需要引导消耗能量么？”艾启小声问木之代道。

“灵力不用。那个只需要保持坐姿和专注。”

说着，他双手展开，电流消失不见，而地上的绿纹凝成了十团小火，三团深绿站三角，七团白亮化北斗。法阵被激活，这十团火就如十颗行星一般围着木之代旋转。

“对，就这样。先别念咒。鬼碑忌冲，你过来站这里头。”上弦月深呼吸一口气，她刚刚使用的技能是代替一个人消耗技能所需的能量的，虽然不知道她的能量值有多少，但肯定是速战速决为好。

鬼碑忌照做。当他走进阵法内部之后，从外面看到的，是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而鬼碑忌冲也是全身颤抖，像是一个被冻僵的人站到了阳光底下一般。

艾启看着这个法阵，总觉得很不妙，想要退后，却被身后的君若竹一把拉住了。

“什么感觉你现在？”君若竹没和艾启搭话，而是向阵法的方向喊道。

“我……我感觉……我要飞向什么地方去，但我做不到。”他的声音倒是没有阻隔。“这种感觉，总觉得之前经历了很多次……”

“说明有效果。”上弦月判断道。“技能是正确的。阿木，念你那个什么咒。”

木之代的身影倒是很清晰。他身体上没有表示，而是直接快速低声地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咒语明显是对阵法起了效果，只见三团绿火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站定；而七团亮火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地上留下了七条弧形光尾……就像是“加载中”的动态图一样。

“现在呢？感觉上有什么变化？”

“啊！”鬼碑忌冲颤抖的喊道。“还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我要没力气了！”

几人皱起了眉。这到底算是有效还是没效？

终于，等了十几秒之后，鬼碑忌冲的情况并没有改变。基本大家就可以认定，是木之代的咒语不对了，至少是没起到效果。

在其他人的指示下，他停下了念咒。鬼碑忌冲也如脱力一般在地上踉跄，他想找个人的肩膀扶着，却穿透了他们的身体，什么也没碰到。他就这么躺在了地上。不知为何，他可以穿过任何实体，却穿透不了地面。

“服气没有？”

“服了服了……”

木之代连连摆手，面对女生们嘲笑的眼神，他脸上满是尴尬。他哪知道是自己的咒语的问题……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还无法做到这种事情来着。

“你就真的不会其他有用的经文了？和灵魂有关的？”法棍女生拿着法棍点着他的脑袋道。

“真的，大姐，我只会这几个，剩下的都和这毫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