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初心（1/2）

与雅各布见面之后的几天中，谭振华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可这个猜想的内容太过于惊悚，让他在这个猜想没有真正发生之前，都不敢肯定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能会为了利益而将其付诸实施，而且，他除了一个plan b的名词以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和自责。

他自问自己算不上一个好人，为了在短时间内聚集起能够帮助他达成目标的财富，也曾经施展过很多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而在他施展这些手段的过程中，也有很多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单位或个人因此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比如被他割了好几遍韭菜的香江众，比如被打劫了国库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不列颠政府，比如与他个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麦道公司，比如正在被他惦记的格鲁门，比如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却连到底是谁在害他都没弄清楚的背篓将军丹瑞……

可谭振华自问自己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至少，他不会为了实现自己的私人利益而去随意操纵他人，特别是无辜平民的生死。

不知怎的，最近在他的脑海中总有一句话在不停地回响，那是洁西卡曾经告诉过他的：“你完全不能理解有些人的下限有多低，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下限。”

谭振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让自己今后不会面对良心的谴责，可当他将整件事情的前后来龙去脉以及所有牵涉到的人和企业都细细捋了一遍之后才发现，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现在的他，连说都不能说。

他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谁？又有谁会相信他？

而且就算有人真的肯相信他，又能如何？

能阻止那些人实施他们的计划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重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无力。

而且，还有一桩事关哲学和道德的悖论也一直萦绕着他。

假设他的猜测真的变成了现实，那么，麦道面临的就是致命一击，本已经焦头烂额的麦道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麦道如果倒下，按事先达成的默契，波音及罗克韦尔将成为最大的获益者，两家将分别获得其民用及军用的业务，立时变成行业内的巨无霸，而由麦道一手推动的“md-82”入华计划也必然无疾而终，这对于谭振华手上目前正在积极推进的“bac”计划显然非常有利，甚至有可能籍此而一举结束“挂羊头卖狗肉”的尴尬局面而转正，获得华夏国家层面的认可和支持。

顺带的，也非常有可能实现谭振华对现任麦道副总裁、亚洲区总裁张振中先生个人的“小目标”。

以一己之力，一步步帮助自己的祖国实现大飞机的梦想，谭振华自认为，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目标都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是高尚的。

可为了实现高尚的目标，就可以纵容卑鄙的手段吗？

这是谭振华左思右想也没能得出结论的问题。

所以，这些天来，他的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无论谁找他商量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状态不对，但没人知道原因，也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直到有一天，师昌旭找到了他，对他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两个人，都是师昌旭的故交旧友，这两个人，一个叫梁思理，乃是启超先生幼子，另一个叫林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