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５７章：百骑破万骑（一）（1/2）

只听得一声锣响，带队的军官大声禀报：“辰时已到！请两军后撤，让开战场！”“后撤！”并州军和黑山军一齐发令，缓缓向后退去，让出了两军阵前的一片旷野。这片旷野东西宽约三里，南北长约七八里，地势广阔，平坦无垠，正是骑兵作战的最佳所在。

“阎忠！从即刻起，你暂代大司马之职！代我掌管全军，密切监视黑山军动向，寻找张燕下落，不得有误！”吕布从怀中掏出令旗和金印，交给阎忠。“诺！”阎忠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令旗和金印，策马立在一旁。

“请双方负责判定战损的军官入场！”随着一声大喝，双方各自派出的一百名军官同时入场。八座望车从并州军的后阵缓缓而出，每一辆都被数十力士推着，奔向战场的四面八方。望车停稳之后，两百名军官一半儿上了望车，另一半策马在战场边上巡游。

“怎么变成了演习？不是赌生死吗？”吕征诧异地望向灵骓。“嗨！别提了！昨晚张燕特地派来了使者，言明只是演练，用木刀木枪即可，切莫伤了和气！挺大个人儿，说话不算数，真是没劲儿！”灵骓愤愤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我们一请战，老爹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就答应了。边上的高叔叔和侯叔叔也没有反对，原来早就知道是一场演习，是绝对不会出意外的！吕征终于恍然大悟了。“也不一定，这黑山军早晚是要归顺的，杀得太多了，会结下死仇的。”吕安慢悠悠地说道。

“太行八径，我们夺了七径，黑山军死了数万，死仇早就结下了！”吕征反驳道。“非也！非也！”吕安笑了：“那数万人，都是黑山军的旁系，或者是外围部队。张燕的嫡系一共只有三万多，一万骑兵在这里，剩下的都在七八里外躲着呢。”

“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吕征有些疑惑了。“哈哈哈哈！”吕安大笑了：“行军作战，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情报了！老爹作战，有两样长处是别人学不来的，那就是方圆两百里内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有了情报，再加上好的后勤，这仗还没打，就已经胜了一半儿了！”

“有人说，并州军作战，从来都是碾压，总是用牛刀杀鸡。其实不然，首先是后勤，吃得饱穿的暖，轻重伤员都能立刻得到医治，这样一来，轻伤变无事，重伤变轻伤，战损就低。其次，新式武器多，装备好，兵器锋利。第三，就是情报了，敌军一动，老爹立刻就知道了，每每料敌之先。吕征，你说，换了你是敌军主帅，这仗怎么打？”

“哎呀呀！”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吕征突然开悟了，原来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如此简单，又如此有效！他在马上大叫大嚷着，手舞足蹈起来，好久才安静下来。他在马上向吕安一拱手：“大兄！你这番话，是我顿开茅塞！我将铭记终生！”

“两个鬼东西，莫在这里高谈阔论，快看！双方都在聚兵了！”看着吕安和吕征融洽的样子，灵骓欣慰地露出了笑容。有一阵子，在康茉莉的纵容之下，吕征桀骜不驯，一直瞄着吕安，什么都要和吕安争。吕安一直都是笑着推让，不和吕征计较。

一开始，灵骓还以为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并没有当真。再加上那一阵儿灵骓营状况频出，让她焦头烂额，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管。等到发现苗头不对之后，已经有些晚了。幸亏老爹当机立断，把康茉莉和吕征都送入并州讲武堂，在老张奂的门下学习。

经过了两年的艰苦拉锯战之后，吕征的性子终于被扭过来了。这里面，一多半是老张奂的功劳，剩下的就是读书和严格的军纪约束了。可是，灵骓隐隐感觉到，吕征骨子里的桀骜不驯有愈演愈烈之势，只不过是被深深埋藏在心底而已。

不知道两兄弟长大之后，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灵骓心里暗暗寻思着。

“哪一位将军愿意随我上阵冲锋？”吕布胯下骑着一匹红色的乌恒马，手里拎着一杆头上包着白沙包的木棍，意气洋洋，大声喝道。“我！”，“我！”，“还有我！”侯成总是第一个吼出来的，成廉和宋宪也不示弱，一左一右，侯成、成廉抢占了吕布身边的位置。宋宪想想自己的资历，没敢上前去抢，看了看，立马在侯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