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回 锁妖塔师徒情断（三十四）（2/2）

是时，那本来一直尽量回避发言的尹世英，此时倒是开口言道：“诶！徐师弟！人家桑松子掌门做什么决定，还要你多嘴不成么！”那尹世英之所以说这话，一是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总还是要给人家几分面子的。其二，也是因那桑松子同样做了放过晴儿的选择，是故尹世英也更愿意回护其两句。三来，也是因为尹世英也更愿意看到四比四的平票，然后让卫子陵做出“最终决定”。当然，最主要的，乃是因那桑松子所言本就是一句公道话。先前无论谁做了怎样的决定，发表了怎样的看法，那桑松子都是支持和尊重的。即使略有反驳，也是对事不对人的。如今，轮到了自己说话，却直接被呛声说是“太过轻易”。见如是之状，那尹世英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妥。

然，尹世英说归是说，但那桑松子却依然是风度翩翩，道：“哈哈哈……无妨！无妨！徐长老对老朽的决定有所疑问，也是正常。也是应该！尹掌门不必多虑！”

“啊！好……”那尹世英是点着头，言道。

如是，那桑松子又是转而与那徐步行言道：“嗯！徐长老的疑虑，老朽也能明白。但是，不妨老朽也反问一句。徐长老定然对姜姑娘的了解多于老朽。既然如此，那您对晴儿怎么看？您是否觉得她就是一定是那大奸大恶之徒呢？”

“啧……这个嘛……”是时，那徐步行是犹豫了片刻以后，勉强地笑着，道：“嗯……以我的了解，至少晴儿她绝对是来路不明，断非善类。但至于是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这个嘛……”

“看来，徐长老似乎也有些疑虑啊！”

“是……”

“的确，老朽也不能保证姜姑娘就一定是心性纯良。但同样，您也不能就说姜姑娘就一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选择信任，而一定要选择怀疑呢？”

“这……但至少，保持着一份怀疑，就不至于让情况走到最坏的情况吧。晴儿这小妖女，说到底还是来路不明，不值得信任的。”

“妖女……不值得信任么……是啊！老朽也能明白……但是……”是时，那桑松子是少有地脸上挂着怅然之色，叹道：“曾经，我有个亦敌亦友……不！或许也不能算是朋友吧……只是单纯的敌人而已吧。他……他是个妖！”

“妖？！”是时，那徐步行是大惊道：“妖？！桑松子掌门的友人……是……是妖？！”

“没错！而且，非要说的话，他也不算是完全那么干净的。他手上，也有命债……”话至此，那桑松子哽咽了片刻，随即又是叹息了一声，道：“这命债就是我的。其实，一开始我追踪他，也只是因为他是个妖，仅此而已。但后来，在一场大战之中，他杀死了我的一位同门。为此，我一直追踪……不！是追杀他！那时候，我还是所有人眼中的青年才俊，人中美玉，白璧无瑕。然而，到最后，为了报仇，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报仇我差点……不！是已经伤害了无辜之人。如果不是关键时刻被他阻止的话，我也早已是手中沾满了鲜血了。而且，还是无辜之人的鲜血！”

“这……”是时，在场众人，除却早已听过这故事——当然也是比较简略的版本——的卫子陵，无不是大惊失色。谁也不敢想象那堂堂蜀山派掌门，竟然还会有这难堪的往事。

闻其言，那徐步行也是尴尬地笑了笑，问道：“所以呢？桑松子掌门，您的意思是？您说的这些，和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否将晴儿投入锁妖塔’这事，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