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因明辩经(二)(2/2)
萨遮迦沉默了,明知这一关键回答,等同瓦解掉自己的立论,但碍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认输,是很难堪的一件事,所以没有勇气照实承认,任凭佛陀再三追问,还是沉默不答。
这时,有一位手持金刚杵的大力夜叉,实在看不下去了,在空中对萨遮迦不满地说:
“火种居士!世尊连问了你三次,你为何还不回答?再不回答,我就用我的金刚杵,敲碎你的脑袋。”
萨遮迦吓着了,赶快据实回答佛陀说:
“不能,瞿昙大师!”
“火种居士!你要想清楚啊,请注意,你现在的回答,与先前你所主张的『色是真我;受、想、行、识是真我』,前后矛盾!让我再问你,色是常呢?还是无常?”
“无常,瞿昙大师!”
“无常者是苦呢?还是乐?”
“是苦,瞿昙大师!”
“是无常,是苦者,都是变易法。在这些变易法当中,多闻圣道者,会认为有『真我』,或是『属于真我的』,或是『其中有真我』,或是『为真我所包含』的吗?会认为『这是我的』,『这是我』,『这是我的真我』吗?”
“不会的,瞿昙大师!”
“那你会吗?”
“我也不会,瞿昙大师!”
“火种居士!如果对色、受、想、行、识等一一蕴不能离贪,不能离欲,不能离思念,不能离爱,不能离渴求,一旦色等一一蕴起了变化,会生起忧悲恼苦吗?”
“会的,瞿昙大师!”
“火种居士!这就像一位身上背着许多苦的人,老是跟苦在一起,不断、不舍,当然永远不会快乐。
火种居士!我想从你的立论中,找到真实义,但却遍寻不着。就如同有人到山里,想要找坚硬心材的木料,结果却砍到粗大笔直的芭蕉树干,将它层层剥开,剥到最后,里面什么也没,哪有坚硬的心材可得!你的立论,就像那重看不重用的芭蕉树。你不是自夸能辩倒所有人,令他颤抖汗下的吗?看!你连衣服都汗湿了,还滴到地上,而我身上却看不到汗流。”此时,萨遮迦只能惭愧、懊恼、低头、无言地坐在那儿,忍受围观的离车族人的讥嘲。萨遮迦为了免于继续被讥嘲的尴尬,赶紧请佛陀开示,佛陀则再一次为大众作了“无我”的教说。
最后,萨遮迦为他轻率、鲁莽、不怀善意的挑战论辩行为,向佛陀深深地表示了忏悔,并请求能于隔日以饮食供养佛陀,佛陀也默然同意了。
二、佛陀和拘絺罗辩论。
拘絺罗是舍利弗的舅舅。平日与姐姐论议总是获胜,自姐姐怀孕以来,论不及姊,知道姐姐怀的胎儿一定是智人,借母亲之口和他辩论。心想如果外甥出世,为舅者论不及甥,岂不大愧!由是发愤,往南天竺读十八经,四韦驮典是名智书,拘絺罗勤奋读书,没有时间剪指爪,世称长爪梵志。学毕回国,欲与甥辩,姊云:‘他已从佛出家。’乃往佛所索甥,佛令立论,谓若辩胜,当还汝甥。彼心中暗喜,所学智书,今日正好在此一显本事。
但自负心太胜,与佛立约云:“若我辩屈,自愿斩头。”
佛即问曰:“汝以何为宗?”
乃曰:“我以一切法不受为宗。”即我一切法都不受。
佛曰:“还受是见否?”你一切法都不受,你自己立的这个宗见你还受吗?如果你受,你就不是一切法都不受;如果你不受,你刚才立的这个宗就不成立。
拘絺罗自思:若受是见,自宗相违以自立不受为宗故;若不受是见,自宗则坏自己还同众见,不应立不受宗。两头俱堕,理屈词穷,遂即逃走。走至中途,心思大丈夫一言既出,自当践约,乃返佛所,谓言:“请取刀来,斩我头去。”佛曰:“我法无如是事。”即向佛谢罪,求度出家。
《阿含经》云:“我佛法中,得四辩才,触问能答者,拘絺罗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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