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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同舟共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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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里雅雀无声,年轻一辈的银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了三爷的话,仍是莫名其妙,有些想发问的,此时此刻也不敢多嘴。

包括朱爷和洪万里在内,一群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李景风身上。

此时,李景风已隐约猜到眼前的敌意与自己父亲有关,可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要三爷出口保他?他想开口询问,却觉得喉头干涩,心像是收不住似的往下沉,刚张开嘴,牙关就颤得不住作响,这一响就再也闭不上嘴了。

他不是没遇到过危险,在福居馆被夜榜追杀、在陇川道上遇匪、风小韵埋伏的村庄,还有险险被饶长生所杀……

他怕死吗?不。那几次遇险他都能鼓起勇气面对。

但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他毫无来由地身处险境——他根本不知道父亲做了什么!这一次,令他牙关发颤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委屈、冤枉与不甘心。

李景风极力平息内心的颤抖,他多么希望朱爷能笑着对他说,这只是三爷开的玩笑,要他别介意。

“擒下。”朱爷说话了。

几乎同时,距离他最近的洪万里伸手去搭他肩膀。

这一下极快,但李景风仍然看得清楚,肩膀本能一缩,身子向后退去。洪万里一个垫步,左拳挥向他小腹,这一拳如风驰电闪,李景风没料到他下手如此之重,胸腹后缩,再退,洪万里又一蹦步,屈肘上击,撞他胸口。

这三招连环猛恶至极,若被击中必定重伤,李景风能连避两招,于旁人看来已是不可思议。但第三下李景风势已用老,无力再退。

就算能退,又要退到哪去?周围都是铁剑银卫,来观礼的便有上千人,自己要怎么走?就算脱出了这个校场,边关地界还有上万名铁剑银卫,到哪都是敌人,如何闯得出去?

李景风心念电转间,洪万里这一肘眼看就要撞上他胸口。忽地,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胳膊,又有一只手掌在他胸前一挡,啪的一声,那一肘便打在了巨掌上,洪万里反被震退了几步,不由得怒目看来。

“我送你一程,以后别回崆峒了。”握住胳膊的是齐子概的手,暖暖的,李景风转头望去,见到那高大的身影、坚毅的方脸与有力的大手。齐子概就像个伟岸的巨人,无论情势多险峻,只要有这人站在身后,总是让人安心。

李景风眼睛一酸,他自幼失父,三爷教导他、保护他,就如他的父兄一般。但他不能只是依靠三爷,他要为自己发声。

“我没有做坏事!”李景风哑着嗓子喊道,吐出声音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委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他的意见在这里微不足道。

“三爷,他是叛徒的儿子。”洪万里道,“他身上背着仇名状,你不能保他。”

几条人影飘然飞上台来,是金不错等五名议堂重将,李景风此时眼界早不是初入崆峒时那般懵懂,看他们身法就知个个是顶尖高手。

“我要他活着走出崆峒。”齐子概负手挺胸,冷冷道,“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包成岳沉声道:“三爷,别为难自己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台下众人,又转过头看向齐子概,摇头道,“这里有上千人,你救不了他。”

齐子概一挑眉,道:“这些人都听你的吗?”随即大喝道,“铁剑银卫听令!”

他是武部总辖,号令一下,底下铁剑银卫顿时肃立。

“让道!”

一声令下,铁卫如波开浪裂,竟真让出一条道路来。

包成岳沉声道:“长平门的弟兄,列方阵!守住道路!”

他是长平门总掌兵,是直属的领导,这回试艺主要补充长平门的缺员,不少长平门的铁卫本着看后进的好奇心参与这场典礼,此刻听到总掌兵号令,这些人从人群中走出,聚集在让出的道路中,十人一列,十列一阵,列了一个半的方阵,估计总共有百三十人上下。阶级最高的一人站到队前,李景风看不出他阶级,料想不是堂主便是掌旗令。

“擎天、厚土、神弓、飞骑的弟兄,列队!”齐子概喝令一声,数十名铁卫聚集到堂前,列成两个半圆,一前一后,约摸有三十余人,正与长平门的银卫对峙。这是直属齐子概的堂兵,只听从齐子概的命令。

金不错道:“三爷,你真要为这小子内哄?”

一名枯瘦老者向前站了一步,李景风不知他身份,只听他道:“就算是一滴水,只要是从关外流进来的都得擦得干干净净,这是崆峒守卫边关百年的规矩。”

“他从青城来,不是从关外来。”齐子概道,“我就是要他走,别让我一说再说。谁要问罪,先擒下齐某便是。”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浑身噼里啪啦不住作响,这是他运起崆峒神功混元真炁的模样。

那老者一咬牙,说道:“三爷,得罪了!”说罢双脚一分,双掌在身前交错,脚下摆了个不丁不八的姿势,虽然古怪,可这一站架势十足。

除了朱指瑕,其余六人围成一个圆形,包围住了齐子概与李景风两人。这六人俱是议堂重将,不是掌管要职便是总掌兵。铁剑银卫不出甘肃,虽在武林上名气不响,但这六人哪一个都是顶尖高手,何况还有一个朱指瑕在旁,即便齐子概武功盖世,这一关也难闯过。

李景风不想连累三爷,转身对齐子概道:“三爷,你不用替我冒险。”说罢就要向前走去。然而齐子概铁箍般的手臂仍紧紧抓着他手,丝毫不想放开,李景风想要挣脱,却哪里挣脱得开?

只听齐子概道:“话说完了,谁要上前请招?”

他目光如电,环顾众人,大堂上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

“让他走。”这时,一个斯文的声音说道,众人愕然,转头望向朱指瑕。

金不错上前一步:“朱爷……”

朱指瑕举起手,示意金不错不用再说下去。“他若是蛮族卧底,李慕海不至于蠢到连姓名都没换。他不过就是走错门罢了。”

李景风向前踏出一步,大声道:“我不走!”

众人又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李景风。

李景风大声道:“我没做错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加入铁剑银卫?你们要杀我,说跟我爹有关系,也得让我知道我爹犯了什么事!”

洪万里呵呵笑道:“很好!三爷,不是我们要留,现在是他不走。”

齐子概冷冷道:“这里轮得到他说话?”

话音一落,他足尖一点,提着李景风纵身飞起。众人正要拦阻,朱指瑕飘然闪到众人面前,道:“让他去。”

众人面面相觑,包成岳问:“掌门回来怎么交代?”

朱指瑕道:“等掌门回来,我自会交代。”他顿了一下,又道,“三爷的性子你们知道,真要闹得崆峒大乱?”

洪万里冷冷道:“也不能由得他这般胡闹,崆峒不姓齐!”说罢拂袖而去。众人见他大怒,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议论纷纷。

李景风被齐子概提着回到土堡,齐子概将他放下,道:“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崆峒。离开甘肃,永世不要回来。”

李景风道:“三爷,我爹犯了什么事,结了什么仇家?要死我也要当个明白鬼!”

“你不用死。”齐子概道,“只要离开甘肃,远离铁剑银卫,你就不用死。”

“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李景风大声道,“要躲,也让我知道为什么躲!”

齐子概看着李景风,过了半晌,问道:“你今年……二十一了?”

李景风点点头。齐子概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别跟自己良心过不去……李大哥,你这样子,良心过得去吗?”

李景风一愣,颤声道:“三爷……你……你说的那个当死间的朋友……”

齐子概看着李景风,道:“难怪小猴儿那天欲言又止,这细细一看,还真有几分像。小猴儿不想提往事,大概也是没想到你爹娘竟然连化名都不用,你又说来自青城,以为只是长得像,就放你上崆峒了,没想到……景风兄弟,你爹娘几时走的?”

李景风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四岁还是五岁那年,有一天娘抱着我哭,对我说爹死了。我那时还小,看见娘哭,就跟着哭。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着爹了。”

齐子概又问:“怎么走的?”

李景风摇摇头,道:“娘说是病死的。”母亲虽这样说,但他却没有父亲生病的印象,只觉一切来得突然,好像父亲某天突然就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齐子概又问:“那你娘呢?”

李景风道:“两年前病死的。”他顿了一下,又道,“我问过娘爹的事情,她说爹出身甘肃,领过侠名状,本来在南充当护院。爹死了后,我们才搬到青城。”他忽地想到一件事,又是一惊,“难道……爹没死?他是到了甘肃,入了铁剑银卫?他为什么抛下我和娘?又怎么犯了罪,当了死间?”

齐子概缓缓道:“那都是崆峒的往事,你不用问。知道了,对你也无益。”过了会又道,“你只要记得,你爹是做错事,不是做了坏事。只是那错太大,我也帮不了他,何况那时我哥还不是掌门……”他想了想,摇摇头,接着又说,“为了弥补这大错,他自愿出关当死间。我之前没跟你说过,一旦决定出关当死间,崆峒就会对他们发仇名状。”

李景风一愣,问道:“为什么?”

“怕蛮族有探子潜伏在关内。仇名状不但能掩人耳目……也是……要挟,死间不能掌握,但总有亲人……”齐子概道,“这仇名状让死间不敢轻易反叛。”

李景风觉得此举甚不合理,不由得怒道:“我爹帮崆峒当死间,反要被威胁仇杀三代,这是什么道理?”

齐子概道:“没有道理。百年前的大战几乎覆灭了关内,蛮族处心积虑,入关前早在关内散播不少内间,当年连九大家内都有人信奉萨教,以致战事初期处处失利。大战过后,为了防堵蛮族,九大家连一滴水都不肯漏进来。”

“为了怕出关查消息的人被策反,边关准出不准入,那要怎么探知蛮族的消息?唯有死间。死间难寻,又难掌控,仇名状就是最好的手段。一旦查出被策反,那就诛连三代。”齐子概缓缓道,“你爹最后送来的消息就是蛮族五分,各自争斗的事。”

李景风道:“那我爹反了吗?你们有证据吗?若我爹没反,为什么要杀我?”

齐子概道:“你爹久无音信,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也没人怀疑过……但你……”他顿了一下,道,“你就是你爹反了最好的证据。”

李景风疑问道:“怎么说?”

齐子概道:“你爹犯死罪,出关当死间,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

李景风一愣,讶异道:“不可能!那我爹早在关外,我又……啊!”他忽地明白一件事,“你说我爹他……是从密道……”

齐子概点点头:“你才二十一岁。你爹是从密道回关内,带走你娘,逃到青城。他回到关内,却从未回来禀告密道的事。密道如此重要,他又回到关内,为何不回崆峒复命?那只有一种可能……”

李景风倒抽一口凉气,难道自己的父亲当真投靠了蛮族?那他是真的病死了,还是……其实他是出关了?

又或者父亲知道自己若回崆峒复命,必然逃不了死间的命运,索性带着娘远走高飞?

无论是哪种结果,父亲都是背叛了崆峒,背叛了铁剑银卫。

至此,李景风终于明白自己在崆峒是呆不下去了,铁剑银卫的梦想,终究是断送了。

“三爷……我爹到底犯了什么事?”李景风垂下头,这是他最后想知道的事。

“别问了。”齐子概仍坚决不肯透露:“收拾好行李,跟小房告别。”

齐小房正坐在桌前练字。齐子概人虽粗豪,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于是逼着齐小房也跟着认字写字。李景风受伤后许久未来,齐小房见着他,丢下笔迎上前来,欢喜叫道:“景风哥哥!”

李景风摸着她头,强颜欢笑地问道:“写字无聊吗?”

齐小房道:“爹喜欢,不无聊。”她见李景风神色憔悴,疑道,“景风哥哥,你怎么了?”

李景风道:“我要离开崆峒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齐小房皱起眉头,问:“不回来了吗?”

李景风道:“不回来了。”

齐小房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李景风忙道:“别哭别哭!你哭了……我……我也要哭了。”

齐小房跺脚道:“景风哥哥不要小房了!”

李景风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垂下头。

齐子概道:“景风哥哥不是不要小房,是不得已。你乖乖的,别让景风哥哥担心,以后说不定还能见面。”

李景风忙也道:“是啊,小房你要乖,听三爷的话。你要是乖,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你要不乖,我就回不来了。”

齐小房噘起嘴道:“小房一直都很乖!”

李景风摸着齐小房的头道:“景风哥哥知道,以后还要继续乖喔。”

齐小房低下头,嗯了一声。

齐子概问:“还有谁要见吗?”

李景风想了想,道:“甘老前辈。”

甘铁池与齐小房一般,都在写字,但他抄写的是佛经。他依旧住在李景风为他贴满佛经神像的房间,只要求了添置一张书桌与笔墨。朱爷仍希望他能为崆峒铸造,对他甚是礼遇,应了这些要求。见着李景风时,甘铁池正在抄写《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见李景风进来,他双手横夹笔杆合十,恭敬地放下笔,这才起身相迎。

他听李景风说完始末,也觉感慨,劝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恩公是个好人,也许老天安排,要让恩公离开崆峒,另干一番大事业。”

“别叫我恩公,我听着别扭,叫我景风就好。”李景风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大事业,只想学好武功,做点有用的事。”

“那景风兄弟接下来要去哪?回青城?”

李景风道:“青城我回不去,也不知道要去哪。”

甘铁池想了想,突然拿笔在纸上画了张图,交给李景风道:“你虽不愿我叫你恩公,但我确实为你所救,一直无以为报。你往南行,经过武都时找甘向铁铺,在我的铸房里有个机关,里头收藏着这些年我的得意作品,有样东西你或许合用,你带着防身。至于其他的,你拣着喜欢的带走也行。”

李景风忙推却道:“我不能要!”

甘铁池叹道:“我为铸术害了好友性命,犯了这么多错,那些东西我再也不想见着。你心地仁厚,拿着行侠仗义也算是替我赎了罪,否则也只是烂在那而已。”

李景风听他说得有理,这才接过图纸,又问:“甘老前辈,你……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甘铁池笑道:“你觉得我是被困在这里?我倒觉得待在这心安理得。你如果当了铁剑银卫,崆峒就是你的房间,你现在离开了,除了崆峒以外都是你的房间。房间大小有别,大得跟天下一样,心就安了?就真海阔天空了?我瞧未必如我在这赎罪,抄写佛经来得平安喜乐。心无定所,能找着一个地方安置了,才叫安心。”

李景风想到自己之后漂泊无依,天地茫茫,连要去哪都不知道,反不如甘铁池这般平静,于是也不再劝,只道:“你保重。”

甘铁池也笑道:“景风兄弟也保重。我在这里日夜诵经,祝祷你一生平安。”

甘铁池接着又说些关于自己收藏的事,两人聊了一会,李景风告别了甘铁池,提了行李到了城门口,见齐子概、齐小房已在等他,竟连朱爷也在其中。李景风走上前,对朱指瑕行了礼,喊了声“朱爷”。

“你是个好小伙,可惜崆峒不能留你。”朱指瑕拍拍李景风的肩膀道,“别怪朱爷。”

李景风摇头道:“我不怪朱爷。”

朱指瑕点点头。王歌牵来一匹马,喊了一声:“兄弟。”

这段日子李景风往崆峒城中学艺都是王歌照应,两人也有些交情,李景风不免感伤,道:“王大哥,这段日子多谢你照顾了。”

王歌苦笑道:“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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