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2）

“这就是你的下场，以后再惹我，我灭了你！”这是张扬的声音，然后，就是摩托车马达渐去渐远的声音。

幸好，这个时候，他没有叫我“裴玲玲”，如果那样，我在裴玲玲面前颜面何存？

我翻身坐了起来。不远处的文斌也坐了起来。他的旁边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的罗杰。

“让你们受委屈了。”我说。

“怎么样啊，疼不疼？”苗丽丽蹲在我旁边。

“不疼。”我说，转头搜寻裴玲玲的身影，她一脸同情的看看我，又看看他两个，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连忙扭头回来，我怕她看到我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

其实，看到怎么样，看不到又怎么样，反正她根本不会关心我，哪怕一句轻轻的问候。她都没有。

我们之间，还有着明显的距离，或许，这个距离，我根本无法跨越，只能静静地遥望。

可望不可即啊！

这是不是我的悲哀？

这时，零星几个看热闹的人丢下一句“没事吧”？然后，陆续离去。

剩下我们几个残兵败将在那里你看看我问看看你。

苗丽丽拉我一把，她以为我站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正当我想站起来的时候，想不到已经站起来的文斌突然向我扑了过来，一脚又将我踹倒。

“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突然不动手了，你明明可以打两个的，不对，你明明可以打三个的，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停了，为什么，你说——”文斌怒气冲天的质问我，好像我比张扬他几个还可恨。

我语塞。

我能说什么？

我能说自己看到裴玲玲就已经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或者是怕她看到自己打架时的穷凶极恶的样子，还是心里那份卑微作怪。

可是，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说啊，为什么？你挨打，你活该，你何苦又拉上我们俩……”

“文斌，你行了你！”李平白他一眼，他闭上嘴，扭过头去，看来，他是生我的气了。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我终于站起来，一脸歉意的看看大家。

“就是，都怪你！”罗杰又来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去河边洗洗脸吧。”苗丽丽说：“本来他们人就多，又是人高马大的……”

河水清清，碧草萋萋，我们三个男生蹲在河边洗脸，谁也不搭理谁，她们三个女生站在河滩上的碧草里默默无语。

“怎么样，我没有毁容吧！”我笑嘻嘻的问苗丽丽，我怕她难过，想逗她，想让她放心。

“人家根本就没有打到你的脸，你毁什么容啊？”她脸红了一下，又说：“毁了才好。”

“你的脸……”李平冲我说话，我看着她，她接着说：“你的脸毁和不毁有什么区别吗？”

“你，你，你……你别惹我，打不过他们，小心我拿你出气！”

她一扬脸，“出吧，你出呀！”

“我的脸，没事吧？”文斌把脸凑到李平面前。

“哎呀，你的脸怎么像猴屁股一样啊？”说完，李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