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旧事（1/2）

“月黑月白……原来如此，你们回来复仇了啊。”王敬之微微一愣，旋即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正色道：“你确实很强，但也只是与各家山头禁地里闭关修行的分神期老祖相差无几，像你这个境界的修真界巨擘，我能数得过来的就有整整八位，等他们全部出关，到时候就算你想跑也来不及了。”

“分神期？你说的是五境域空吧？”月黑扯了扯嘴角，并不是在意那些分神老祖的威胁，只是对于地球修真界所谓的境界划分有些好奇。

王敬之想了想，点头道：“有这么一种说法，我听说外界的的境界划分和我们这边完全不同，但大致境界殊途同归，分神境是当年天道压制下修士所能抵达的最高境界，而且所有这一境界的老祖们只能在各自的宗门里画地为牢、自囚雷池，完全无法离开这座小天地。”

“这样啊……现在天地封绝不是已经解开了？那些大佬们还不赶紧往上窜一窜？不然就八个分神期根本不够我杀呀！”月黑故作惊讶，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慢，说这话时已经开始沿着石径下山，身后欲言又止的王敬之苦笑一声，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父女二人身后，隔着一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数万年来，修真界从来没有人抵达过分神期以上的境界，又哪里有与之相应的修炼功法？所以就算各宗的老祖宗们想要踹开这临门一脚，也是需要十足的时间去摸索开路的……除了天剑宗的太上长老。”

月黑挑了挑眉毛，后退两步，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湖山派掌门，问道：“怎么说？有门道？”

王敬之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目光沉静，缓声道：“天剑宗是当年围剿东方世家的所有人里最疯狂的一拨，尤其是天剑宗的太上长老沈密，当年就是他带着一堆元婴老怪率先杀进了东方世家祖师堂，将东方家族的元婴修士逐个击毙，而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整个云澧东方家族的领地掀了个底朝天，就连女人、小孩以及领地里无关的凡人都无一幸免，尽数诛绝。”

王敬之说着，扭头看了月黑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后，便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认识你的父母，东方长青和东方青仙，一对山上山下尽人皆知的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在那群外界人降临之前，东方世家还是修真界第一豪门的时候，东方长青作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和一身剑元充沛、号称先天剑胚的东方闻人并称为东方双璧，都是同境厮杀无敌手的修道奇才。但这样传奇的两兄弟，却同时喜欢上了你的娘亲——东方世家庶出一脉、两人的远房表妹东方青仙，为此兄弟二人还大打出手，在云澧云霞山约定一战，结果你家三叔技高一筹，险胜了不以杀力见长的东方长青，但是呢……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东方闻人赢了比赛，却输了人生，东方青仙最终还是选择了你的父亲，虽然遭受了家族的强烈反对，但二人终归还是跨越万难，走到了一起。”

月黑闻言，微微一笑，神色缓和，目光清澈地道：“王先生既然见过家父和家母，不妨继续说说，我听着。还有，我向你保证，不杀各宗弟子，不伤黎民百姓，只是去云澧东方家族的旧址看看，然后摘几颗大好的头颅。”

王敬之沉默半晌，以拳头轻敲掌心，停步驻足，目光复杂，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呢……家族的血海深仇，不应该这般轻描淡写的。”

“轻描淡写？”月黑哑然失笑，反问道：“非得我一怒之下将这个小天地杀得血流成河才叫做大仇得报是吧？那样的话，我和当年围攻东方世家的家伙，又有何区别？”

王敬之点头，神色郑重，沉声道：“能这么想，就说明了你的修心程度比起修为境界也要不遑多让，这份心境自然是极好的，可终归是少了那么点人情味儿，太上忘情，若是无情无心，修为再高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