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池边闹腾的女孩（1/2）

月白离开后，北方苍云依旧坐在水池边不急不缓地淬炼着身边的二十四柄小剑，以二十四节气为名，由立春至大寒，每一把小剑都带着与其名字相称的淡淡剑意，他随手在空中拨弄着，任由那一柄柄小剑在其周身游走，而后手掌下翻，凌空虚按，那鱼群般生动活泼的飞剑纷纷止住身形，片刻之后，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地窜入池水之中。

北方苍云伸出一只手掌，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石板，示意身后的女孩在自己身边坐下。

月灰也不忌讳，大大咧咧地走到苍云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笑眯眯地道：“谢谢你了，大伯。”

北方苍云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月灰对于自己的称呼，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和月黑月白之间那千丝万缕、斩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月灰这个称呼还真就没叫错了。

只是作为一个看起来不到六七岁的孩子，就算是外界造物主的化身，知道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不过，他并不在意，月灰的想法他隐约可以猜到一二，不想伤害自己父母，所以跑到自己这边寻求庇护，这没有错，而且自己确实有那个能力随时将她镇压，就算让月灰恢复到作为造物主时期的全部实力又如何？

心无旁骛的北方苍云，杀力之恐怖，足以让万界众圣尽皆低眉。

而月灰全盛时期的实力，也不过是堪堪与寻常圣尊相当，比之顶尖圣尊还要差上一线，毕竟造物主也有强弱之分，沉罪之地的那片小小宇宙和苍穹万界比起来，大抵就是一只蚂蚁和一头大象在体积上的区别，二者的造物主强度，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但是月灰身上那淡淡的，和月白几乎同源的气息，却是做不得假，看来和白泽说的一样，月白那残缺的最后的十分之一的魂火，就在这个小姑娘体内。

北方苍云有些好奇，如果将那一缕魂火从月灰体内取出来后，这个本就被苍穹万界所排斥的小女孩，究竟会变成怎样不可名状的模样？而拿回那一缕魂火的月白，究竟是圆满了、还是变得更加残缺不全？

当然，好奇也只是好奇也已，他不会动手去验证，因为就算要出手，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操心。月黑的家务事，自然由月黑自己去了断，至于怎么做，做得好不好，与他北方苍云又有何干？

现在虽然替月黑挡灾消难平去了不少事端，可这并不意味着日后生死之战时他北方苍云就会放水不使全力了，如果连自己这一关都无法跨越，你月黑就算摘了造物主的头衔，成为了苍穹万界至高无上的主宰，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被九劫和源暗按在地上摩擦？

北方苍云收回目光，摸了摸脸颊，神色有些异样，他不是一个从不分心的人，但这会儿的思绪万千、念头纷杂，着实是有些超乎于常理了。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微微思忖，仍是开口询问道：“你躲在我这里，确实可以借助我的力量压制内心的魔障，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日后呢？没有我或者月黑在身边陪着，你难道就做不成东方月灰了？”

女孩甩了甩脑袋，双手抱头，有些愁眉苦脸地嘟囔道：“管他呢，等回到主神空间拿回我的烟斗和烟袋，区区心魔秽念什么的，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哦？是吗？”北方苍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只会凭借外力来遏制自己的野性与欲望，这样是绝对无法真正成长起来的。”

“像你这样的心态，就算境界再高，又能如何？这里是苍穹万界，不是你的那块弹丸之地，没有天地大道加身，你什么都不是。”北方苍云说着，将一只手掌轻轻贴在胸口，轻声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危险，就连我，都无法预料自己未来会如何，月黑和月白，自然也是如此。”

月灰沉默，双手抱臂，两只纤细的小短腿来回晃荡着，一下一下地踢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