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问一答，立地为二（1/2）

近身搏杀，最是凶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对方一击击穿躯体，摘下头颅。高手对决，更是如此。

“送我一条命？你的命值几个钱？还是你命多了觉得可以送我几条偿还一下杀我那么多次的负罪感？”月黑贴身追击，一个肘击砸中年轻道士的胸口，震得年轻道士连连后退的同时，一记鞭腿横扫向对方腰间，冷笑道：“但是很遗憾呢，就像你对风绫绫的言听计从一样，我这边也不是我做的主，你得问问我家大当家的才行啊！”

“那就是答应了咯？”年轻道士格挡下月黑这记势大力沉的踢击，身形后退的同时，一手握拳，一手负于身后，笑道：“既然答应了我就动真格的啦！”

寸心寸劲，地龙翻身。

“当心了！”他一脚跺地，无数砖块腾空而起，就连月黑一个不慎也被那脚下传来的怪力震得一个踉跄，失足之余，李唯一一拳递来，宛如久别故友推杯换盏，不温不火，行云流水，袖手之间尽显风流写意。

好一个虽不修道，但举手投足间皆有道韵流转的李家雏凤。

相比之下月黑就没什么风度可言了。乱拳猛打，毫无章法，哪里方便招呼哪里，颇有几分小混混街头斗殴的凶狠气势。

但恰恰是这种杂乱无章的打法，使得他没有在一瞬间被精通近身搏杀的李唯一压制住攻势，反而愈战愈勇，粗中有细、乱中求稳、稳中带皮。

最后一个请自行无视。

月黑忽然抽身而退，以气御刀，斩人斩鬼纷纷刺向赤手空拳的年轻道士，沉声道：“接好了！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的回答决定了我要不要发泄一下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任谁被反反复复不带重样地弄死了六十三次，每一次偏偏还记忆犹新。没点情绪是不可能的，也就月黑神经大条，在回想起一切的时候没有当场崩溃，不然他就不是现在这么好讲道理了。

他可以是一条安静潜伏的毒蛇，也可以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也有着心底最后的底线。

在他被风绫绫操纵的那段时间里，风绫绫经常有意无意地向他透露着各种讯息。

在几个楼层安全区度过的夜晚，风绫绫寄宿着的月白的克隆体，是和他这个女装傀儡共处一室的。

也就是那几个夜晚，让身体虽然不受控制，但潜意识依旧保持着三分清醒的月黑，觉着这个手段阴狠、多次触及他逆鳞的妖族女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尤其是对方还顶着一张和月白极其相似的脸。

虽然依旧残念，但终归是一点火气也没有了。

楼下贯穿月白身躯的那一刀，其实已经算是一笔勾销的划算买卖。至少月黑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苍穹是什么？”月黑一脚踏地，身势如岳，出拳之势如开山凿石，寸寸炸裂。

“苍穹者，天也。”不再收敛气机的年轻道士寸步不让，亦是使出了立地为势的强大借力之法。“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他们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