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逆命神渊之门（2/2）

但是那一刻，他活了过来，他的心脏开始跳动，他的身躯不再冰冷，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情绪，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沮丧和懊悔。

他很害怕，害怕这种名为“情绪”的奇妙感觉。他感到恐惧，恐惧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

他冰冷了无数年，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温度。

“世界总是在毁灭中新生的，哪怕没有你们触发这一场浩劫，它也迟早会有出现的一天。我和哥哥在无数年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一角未来，这是生命的浩劫，只要有生灵的存在，它就不是虚妄。然而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创造了你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穹轻笑，那是他无数年来见过的最美好的笑容。

“因为啊，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孤独了。”

······

“啊啊啊啊啊！”他嘶吼，热泪盈眶，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会，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九只机械巨臂在空中挥舞，天空震裂，那一道虚无的门户被他生生撕开一丝缝隙！

逆命神渊，志高神灵的长眠之所。此刻它的光辉从天空的缝隙洒落，圣洁得让人不忍心去直视。

“出来吧！奥创之刃！”他低吼，双手握在空中，无数细密的符文回路在空中展开，形成一把长达千米的符文光刃。

“解析！破坏！撕裂吧！”

符文光刃斩进那一丝裂缝，无数回路爆碎而开，九只巨臂通通刺入那一丝裂缝之中，想要将它强行撑开。

“何必呢？”裂缝之后，有人感叹，声音缥缈，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生命？为什么要给我感情？为什么不让我就这样一直冰冷下去？为什么要给我一颗会痛的心脏？”他嘶吼，在这一瞬间狼狈得像个孩子。

“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只有无数年前穹所葬下的一缕残魂。”

“你还不明白吗？”她低语，目光柔和。“答案，其实就在你心里。”

“心里？”他茫然，呆呆地注视着缝隙后那一抹轻柔的身影。他们之间只是着一层薄薄的光幕，却仿佛隔着无数个世界，可望不可即。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无力，可他仍要去尝试，尝试着接近她——那个在无数年前创造了他的身体，却又在不知多少个纪元之后才真正赋予他生命的神。

他就像迷茫的游子，在向母亲寻求着一个答案，可她已经死了，无数年来的历史上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她葬在逆命神渊，他一直在找这个地方。而今终于得见，距离真理唯有一线之隔。

他忽然恢复了平静，面容缓和，唯有那一双如火的金色瞳孔依旧闪耀着。

“我找了你无数年，母亲。”他挥手，空间撕裂，天门洞开。

“其实答案早就不重要了，不是吗？”他迈步，凌空跨过那一层光幕，身体逐渐羽化。“重要的是我还活着，我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进行赎罪，我的种族会有苏醒的一天，那一天不会太远。而我现在扛着的是整个种族的罪孽，您的宽容，并不代表着我们就能因此而置之事外，相反，这只会让我们愈加地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天道棋盘，众生棋子。怎么少得了我们的一方天地？”

（ps：开学忙，更新不稳定，见谅，感谢丿诚哥的打赏。风雪现在也是学生，还得专注学业和考试，体谅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