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2）

窗外赫然站着带着满身寒意的贺泽牧野。

“原来是......是......”因着时日过久，卫千辰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贺泽牧野的高鼻深目与他身上卓尔不群的气势倒令卫千辰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牧野兄啊！快请进请进。”

贺泽牧野迅速翻身进了房间，却罕言寡语不似前次相见时娓娓而谈。

卫千辰见他不语，兀自到桌边倒了杯热茶，送至唇边品尝，待觉出茶水尚且温热，便又倒出一杯双手上：“牧野兄深夜造访，想来在外面着了不少寒气。这是晚膳时才煮沸的热茶，你且喝上几杯，暖暖身子。”

贺泽牧野心道，我身上不仅带着寒夜的凉意，心中更燃着燎原的烈火，只是可惜，自己现今并无一个能够名正言顺发作的身份。他一把接过卫千辰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卫千辰见他饮完一杯热茶，将茶杯递回到自己手中，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发一言，试探着问道：“可是还要再饮一杯？”

可这牧野公子盯着的好似不是我手中的茶杯......须臾，卫千辰顺着贺泽牧野的目光低头看去，正见着自己衣衫凌乱，敞胸露怀，顿时一阵赫然，赶忙转身拢起衣衫，解释道：“我原是在榻上预备要安寝了，听闻外面的响动便急匆匆去开了窗......都怪我行事莽撞，毛手毛脚，这才出尽了洋相。衣衫凌乱，实在不是待客之道，还望牧野兄海涵。”

“此事怨不得你，是我忽然深夜造访，唐突了你。”贺泽牧野沉声道。

见贺泽牧野果真对此事毫不在意，卫千辰这才放下心来，邀请贺泽牧野就坐。

见气氛有些凝滞，卫千辰主动询问道：“牧野兄面色如此沉重，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贺泽牧野自觉今日的心境实在难以言表，不禁反问道：“我皮糙肉厚，不拘细行，到哪里亦不会过得太差。倒是你，今日一副心不在焉，六神无主的模样，才像是遇到了难处。”

卫千辰闻言顿觉又羞又窘，自己的心思当真如此分明？他强颜欢笑道：“许是因着整日闷在府里教我心神恍惚，实在没得什么要紧事的。”

贺泽牧野叹息一声，道：“我方同小公子识得几日，你能在深夜为我轻启轩窗，倾倒热茶，我已该知足。实在不该妄自揣测你的心思，妄想能为你分忧。是在下冒犯了。”

见贺泽牧野灰心丧气，满脸落寞失望，语气中亦带了几分生疏，卫千辰心中犹豫道：自己对此事本就一头雾水，牧野兄却不然，他四海为家、东奔西走、见识广博、阅历丰富，定然知晓，若含糊其辞请教了牧野兄倒也是个办法。

“既然牧野兄古道热肠，欲为我分忧解难。那我倒真有一事......事关我一位挚友，还请牧野兄解惑。”

“哦？你为何事所惑，说来听听？”

卫千辰凑到贺泽牧野近前，神神秘秘道：“若两人正恩爱于床笫之间，可一人忽道‘不大方便’径自走掉了，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