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上穷碧落下黄泉（1/2）

顾流兮刚刚说完，就感觉另外一只衣袖被扯了扯，低头发现是姜陌可怜巴巴的小脸，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兽想要寻找温暖的模样。

看的顾流兮一阵心疼，蹲在了姜陌的面前，捏了捏姜陌的脸：“那我们现在马上回家好不好？”

姜陌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伸出了小小的手，抓住了顾流兮的手，牢牢握住。

顾流兮看向两个人牵起来的手，忍不住笑了，这傻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流兮姐姐，他是谁。”君儿看见姜陌有些错愕。

顾流兮居然会让他牵手，要知道，连他的师傅都不曾这样牵过她的手啊。

“好了，你赶紧回去，就说我让你回去的，不要再祸害这里的人了，把这张喜帖一起带过去，龙翊和凤萋马上大婚了，让他千万记得去。”顾流兮说完，急匆匆的把喜帖塞到了君儿的手里，带着两个娃娃直接走人，十分潇洒。

君儿拿着喜帖的样子倒是十分有趣，所以，他这是被丢下了？

“道长，你这是……”身边的男人觉得惊奇，这么厉害的一个道长，为什么刚刚会这么乖巧，而且似乎是和那个女人是认识的。

“不用多问了，我马上要回去了，至于她，你还是不要肖像了，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人物。”这特么可是天帝最宝贝的小女儿啊。

谁敢要？

君儿看了一眼喜帖，转身大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看来在凡间看见顾流兮的事情，还是要和自家师傅说一声才好，还有那两个孩子的事情。

顾流兮摆脱了人之后，这才放心，放慢了脚步，转头对着姜陌说：“刚刚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没有。”姜陌摇头，“你认识刚刚的哥哥吗？”

“不算认识。”顾流兮摇头，弯腰，打量着这个时候的姜陌，倒是很久没有见过小时候的姜陌，还是一样的可爱。

但是这三世之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怎么了？”姜陌见顾流兮一直看着自己，觉得奇怪，忍不住抹了一把脸，“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的小傻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顾流兮伸手，捏住了姜陌两边的脸，笑呵呵的开口，“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哥哥是最好看的了。”齐莘也在旁边凑热闹，凑到了顾流兮的身边，“姐姐，小莘也好喜欢姐姐。”

“你也乖。”顾流兮应了一声之后就站了起来，带着他们回去了。

以后不挂如何，生活总归是好一点，毕竟有一个顾流兮在身边照顾。

在山间的日子很朴质，但是顾流兮却意外的十分喜欢这种感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时刻刻陪在这个叫做姜陌的人身边，似乎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而且，带着姜陌每天在屋顶看星星，也成了顾流兮的一个习惯，除非是下雨或者没有星星的时候，才会放过姜陌，而久而久之的，姜陌也养成了看星星的习惯，只要晚上的时候出现星星，不用顾流兮提醒，他都会拉着顾流兮上屋顶数星星。

一直等到姜陌长大了，这个习惯却还是伴随着他，漫天的星光下，总是有两个依偎的身影坐在一起，数着天上星星。

......

姜陌十八岁的那一年，齐莘十七岁了，也出嫁了，嫁给了她此生唯一的爱人，临渭。

顾流兮自然是抱着祝福的，目送齐莘被花轿接走了，转身的时候，却意外的被一块红色的布蒙住了眼睛，耳边是姜陌的声音：“好看吗？”

面对姜陌的时候，顾流兮总是没有脾气的，把红布拿了下来，发现这根本就是人家新娘的盖头，忍不住失笑：“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一个红盖头？”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姜陌笑着，大眼睛盯着顾流兮，“是不是很好看，刚刚你戴上的时候，也特别好看，小莘在出嫁之前也说过，流兮姐姐穿上嫁衣的时候，一定很美。”

“你们还真是人小鬼大。”顾流兮失笑，捏住了姜陌的鼻子，“满脑子都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走吧，该进去了。”

“我不。”姜陌却拿着红盖头，没有动作，抓住了顾流兮的手腕，“流兮，你刚刚问你的问题，是真的，红盖头好看吗？”

“好看好看。”顾流兮实在没办法，很不走心的说了一句，“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可以进去了，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不能这么敷衍了。”姜陌抓着顾流兮的手没有放开，任由着她把自己带进屋里面去。

“你问吧，我听着，只要我可以回答你的，一定老老实实的回答你。”顾流兮也没有脾气，说道。

“当初你为什么回来我家？”

“刚巧路过，觉得你眼熟，就住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大概是觉得同样都是可怜人吧。”

“那你为什么小莘这么冷淡，偏生对我好？”

“这个问题也要回答吗？”

“要。”

“大概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而不是小莘吧。”

“之前我一直在梦中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粉红色的衣衫，站在桃花树下，她一直背对着我，我走向她，但是她却离我越来越远，我一直在找她。”

“这个不是问题吧？还是说你需要我帮你找吗？”

“可是这个背影，和你是一模一样的，如果前面有一棵桃花树，我都要以为你就是她了，所以，你是她吗？”

“很重要吗？你若是觉得我是，那我便是了，如果你觉得我不是，那我便不是了。”

“很重要，我想找到她，告诉她，我一直在等你，但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答应过我的，会来找我的。”

顾流兮忽然就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不是梦境，那都是姜陌前两世的记忆啊，可是顾流兮要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