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信仰的角逐（2/2）

当光芒敛去，视线恢复后，所有士兵无比震惊于这圣洁光辉的强大，更是不由得心生崇拜之情，有些人甚至已经匍匐在地。这些来自东罗马的人们只闻天主的伟大，却从未见过神圣之光，如今终于沐浴在天国的圣辉中，只感觉应该尽心竭力侍奉那些天主的使者。

吉尔看着自己手臂上逐渐散去的洁白光晕，似乎明白一些自己为何没能抵抗蛊惑的原因，看来受洗典礼并不是那么简单，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觉察到魂力波动，作为魂力超导体，他对魂力的敏感毋庸置疑，竟然没发现丝毫端倪。当吉尔看到奥尔格特时更加震惊，他身上的洁白光晕似乎比自己更加纯粹，难怪他对于蛊惑更没有抵抗力，难道他也接受过入教的洗礼？

“以父之名，赐予尔等荣光……”

马车里再次传来苍老却洪亮的祈祷声，就像响在每个人耳畔，所有人再次振奋。可是，不到一秒时间，一股阴寒从地下升起，无助、悲伤、绝望、疯狂，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笼罩所有人内心，死亡的阴影迅速蔓延。

吉尔和奥尔格特此刻无比清醒，他们甚至能用肉眼看到光与暗两种力量相互冲击的景象。两人都明白这是因为他们体内便有深渊的力量，潜藏在灵魂深处的野兽也蠢蠢欲动，它们似乎想要回应黑暗之力的号召，随时准备向光明宣战。

“以我主荣光，驱散一切黑暗！”

巨汉再度吃力地举起一人多高的十字架，更加纯粹明亮的光辉犹如实质般倾泻而下，顺着大地向远方蔓延。当光芒流经每个人脚下时，阴暗的情绪随之瓦解，众多士兵跟随着光华的方向，朝那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孤峰发起冲锋，他们周身环绕着不可侵犯的圣洁气息，仿佛都变成无所不能的伟大英雄，为信仰与正义向邪恶势力发起进攻。

吉尔与奥尔格特跟着冲锋的队伍前进，尽管他们依然清醒，却不得不随波逐流，一边感受着外界的光明，一边防备着身体内部的黑暗。对于他们来说，同样面临两股力量的冲击。

“我主荣光，必定消除黑暗……”

话音未落，天空中落下绵绵细雨，只是这细雨都是黑色，大部分一落在地上便被看似滚烫的光明蒸发，少部分落在冲锋的士兵身上，渗透进灵魂，并没有明显作用，只是潜移默化地传递出一个信息——教廷的人蛊惑你们冲锋送死！

终于，第一个人停下来，错愕地看向周围，他很快被后面冲上来的人流淹没。但是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停了下来，或惊诧或茫然，随着新一轮圣洁之光涌来，这些人再次狂热地融入冲锋的洪潮。

在所有人感受不到的高层次虚空中，山中老人的声音飘渺传来。

“何必牵累众生……”

教皇尼古拉七世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惺惺作态。”

一声不屑的轻笑，两人不再耳语。

轰隆！

所有正在冲锋的士兵只听到脑海中一声闷响，众多士兵顿时七孔喷血，有的甚至头颅炸裂，一时间，广袤的平原上血花飞溅，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陷入永恒的黑暗。

这股黑暗同样席卷吉尔与奥尔格特，就像掠过湖面的微风，吹皱平滑的水面，如此而已。正当两人感到疑惑时，就看到周围人全部死于非命，吉尔向奥尔格特看了一眼，两人先一步倒地，任凭周围纷纷倒下的尸体将他们掩埋。

一道凌厉的杀意宛如一把长剑，从孤峰所在位置刺了过来，直接破开教廷牧师们组成的光辉屏障，贯穿那辆教皇所在的马车，只是它没有命中目标，瘦弱的老人不知何时站在巨汉身旁，后者解开胸前的绳索，放下背上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