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甘平凡（2/2）

“我从没担心你会变坏。”剑往生表情变得痛苦。“我在怕，你像你母亲一样，死在外面的世界里。”

陈平凡所有的叛逆化为虚无，他泄了气。“你说我母亲是个渔女，她想让我做为一个平凡人度过一生，可是你想过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想过么？我叫陈平凡，但我不想真的平凡。”

陈平凡落寞的走到门口，回头看着父亲的后背，那一身致命的伤疤，都是战斗所致。“我不怕受伤，我只是想要成为像您一样的修仙者，想要成为像您一样的铸剑大师！当危险来临的时刻，强者更容易生存。”

“这世界的强者数不胜数，死掉的也如天空星辰般多，现实就是这样不尽人意。”

“那我就成为最强者！”陈平凡坚定的说。

看到父亲沉默不语，陈平凡从铸剑房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熟悉的环境让他觉着自己无处安放，他动了起来，手臂支撑起地板，开始锻炼。

“一……二…………三…………”

“一万零一百三十！”

“一万零一百十一！”…………

汗水在身下形成一个小湖泊。他停不下，只要一停下，就会想起刚刚在铸剑房发生的事，如果他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训练，那他会变得更孤独，更格格不入。

“两万零五百！”

“两万零五百一！”…………

在极度劳累下，他度过了他人生中最纠结，最难熬的一天。

第二天陈平凡睁开眼睛的时候，肌肉还处于僵硬的阶段，卧室的门虚掩着，有人在他睡着时候进来过，他一眼看到桌子上多出的纸条，上面简短的六个字：醒了来练剑树。

熟悉的笔迹，是父亲放在这的。

陈平凡的心中突然像被阳光填满，他走出房间，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懒得擦干，将独翼匕首插入腰间皮鞘，把兜帽扣在头上便迫不及待出了门。

能闻到无妄死海特有的甜腥味，这个季节连海风都变得清冷许多。

吸入一口新鲜空气，清凉的气体滑入肺腑，再缓缓吐出，带着兴奋的心情往练剑树方向走去。天上的云变幻着形状，他幻想着成为修仙者后，他会离开这里，到真正的世界中闯荡，他加快脚步，想要赶上那片雄鹰形状的云。

…………

…………

练剑树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是铁树中罕见的品种，在剑族举族迁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被种在这里，两千年岁月没有让它死亡，而是让它更加雄伟更坚硬，树干盘虬，铁青色的树皮上布满斑驳的银色细痕，它无比粗壮，无比高大，树顶的枝杈甚至能和天空接上。

正值秋末，风如镰刀一样锋利，割断枯黄树叶与树枝最后的联系，落叶如雨般降落，在地面早早就形成了黑黄交织的软垫，而练剑树的树冠不再遮云蔽日，透过稀疏的枝干缝隙便能看到湛蓝的天空。

老族长剑乏和三位长老在树下支起了桌子，茶杯里冒着白色蒸汽，剑乏族长神志还很清醒，不时浅嘬一口热茶，剑风雷长老与剑往生单独碰撞酒杯，剑厉则盯着杯中升腾的热气。

在剑历打了父亲一百鞭子后，陈平凡以为父亲与刑罚长老会彻底决裂，成为敌对关系。

但事情非他所愿，父亲与剑历似乎心照不宣，把不愉快的事忘在脑后，加上剑风雷，三位长老仍旧是最好的朋友，该一起喝酒时喝酒，该一起品茶时品茶，他们总在一起商议着训练孩子的事，而日期就定在今天，他将与其他六个孩子一同接受训练，练剑树就是集合点。

七位剑族少年陆续来到树下，每个人都很好奇，他们不知道将要接受的训练是什么样的。

陈平凡站在最末尾，心里忐忑，与其他六个孩子比较，他仍旧觉得自己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