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背光之后（2/2）

“童男是雕像，我是活人，你可叫我龙女。”

龙女虽是活人，却又不像是真人，简直就是个瓷娃娃，红扑扑的脸蛋，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极了年画里的玉女。

“这里怎么如此萧条？”吕延看着破庙。

“还不是因为排挤，圣母的法力早就是佛中翘楚，可是如来就是不让她成佛。很多佛联手排挤她，圣母慈悲不喜争斗，就退居南海了。你在法殿见到一个空的莲座了吧，就是我们圣母的，他们不敢抬走。”

“哪个南海？”

“爪哇国的南海。”

吕延颔首，“请教你，我见了一些佛，所说都是空话，可有说真话的佛。”

“有，光明正大佛。”

他拜谢离开，临走时说：“你不是龙女，你是伊人。”

龙女掩嘴而笑。

出了门又遇到疯和尚。“要灵丹吗？吃了就能成佛。”手里还拿着泥丸。

“不要。”

“以后别来这破地方，藏污纳垢。”

“菩萨你也看不惯？”

“菩萨就是佛的走狗！”疯和尚大叫。

“明白了，只有罗汉是好的。”他敷衍。

“我是普渡众生的罗汉。”

光明正大佛也在说法，见他进来就把背光收了，他转身就走。

“小智者请留步，”

“我听不懂佛经。”

“你不必听，你体内有异物，我要为他说法。”

他还是要走，“我着急答案。”

“一盏茶之后，我给你答案。”

佛拈花微笑，欣赏着罗网上的蓝天，一盏香茶的功夫之后，他对众弟子说道：“我于九百年前见到了今天，比我想得早了，今日，我将走在诸佛的前面，正大光明。”

弟子们齐呼正大光明。

佛的背光又出现，竟然是万朵真实的轻羽，五颜六色，鲜活璀璨。他被震撼了，没见过如此凝实的光。

当说法结束，佛说：“孩子，背光的后面是佛。”

吕延欣喜道谢。

回了住处，就见专诸倚在彩榻之上，曼陀罗花在手上翩然起舞。

他冷脸责难，“你觉得这戏法比剑法有意思吗？”

“剑？”专诸很不屑，“和顿悟相比，剑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天空飘起了羽毛，五颜六色的羽毛。

瞬时间佛从各处升空，聚集于一片天空，齐朝着一个方向称颂着，“阿弥陀佛。”

更多的羽毛喷涌而出，好似无穷无尽，它们汹涌地旋上了高空，越过万佛的头顶，到了天顶之后右翩然洒落，像下雪一样。

阿弥陀佛的称颂声开始震耳了。

吕延不明所以，“怎么了？”

“光明正大佛先行了。”

“先行是什么意思。”

专诸做着高深的姿态，半天也未想出好词，干脆说道：“说白了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