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忘我（1/2）

这人的飞行还不完美，缺少圆融通畅之意；飞到无忌和尚上空，这一停更显得生涩，竟有些悬崖勒马的狼狈，但这确实是飞行。

剑尖朝下，一把生锈的无锋古剑，沉沉的剑意威压着。

无忌和尚仰头，双手合十，肃穆而无畏。

剑尖缓缓下降了三寸，剑意更胜。和尚的骷髅项链升起，转着笼罩头顶。剑身的锈斑闪烁，剑意变了，变成了冷冽的杀意。卡啦一声，一个骷髅碎成了粉末。

又一个骷髅裂了一道纹。

“贫僧知错了。”无忌和尚的脸成了踩了一脚的柿子。

执剑人收剑。

“徐星友！”吕延脱口而出。

这人真是徐星友，相貌气质都是徐星友。

徐星友愣了一下，回身俯视，“你怎么认识我？”

吕延搓了搓鼻子，“你又忘了自己了？青云门还记得吗？”

“什么青云门？”

吕延心中有不妙的感觉。难道出了青云门之后又到了另一个时空？伊人不是青云门的伊人，徐星友也不是那个徐星友。这些绝不是巧合！

他又试探着问：“我们还有一局棋没有决出胜负。”

“你会下棋？”

“会。”

“后日，城外有个棋亭，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先要从我的剑下逃生。”

剑尖朝下，指着吕延的头。

专诸从吕延的背后跃起，刺出一剑。跃起之势奇快，出剑之速却很慢，这一剑很重，一切都被吸引。

场中的桌子倾斜，要向剑尖飘去，桌上的餐具美食先飞了起来，还有众人的衣襟和发。

食客们各自施展着手段，定住飞走的种种。那境界高超的，轻描淡写便能把形势逆转，桌椅平复，餐具美食归回原位，好似未发生过；境界次之的，只能把飘起的东西定住，使其不再远去，好似定格的画；还有的人手忙脚乱地施法。

天上的人也被吸引，衣襟绷着，要往剑尖撞去。

徐星友不惊不喜，只是做了个手势，自身向上又提升了一丈，依旧俯视着。

专诸落下，剑势终止。

吸引之势散去，又给食客们出了一道题。有些人来不及收势，力道猛地回掼，顿时场中叮咚乱响，玉器破碎羹汁洒落，片刻才平息，免不得有人面红耳赤。

“借助大地之力，高明的手段，不过对我没用。”徐星友落地，“我们开始吧。”

专诸前冲，两人甫一接触，地面便掀起四面镜子，首尾相连镜面向外，里面的一切都看不见。

“我让你无力可借。”徐星友的声音传出，然后就是剑的相交之声，时而急促如撒豆，时而舒缓如古筝轻点。镜面有时变形又旋即复原，倒映着观战之人。

食客们开始了议论，有人方才漏了怯，现在又忘了个干净，眉飞色舞地点评着，有打赌者压胜负。

“你说谁会赢？”伊人问。

“刺客学人家决斗，怎么能赢。”

镜面碎了，两人分开，谁也不出声，都没有受伤。

专诸的表情很沉重，徐星友的表情无忧无喜，胜负究竟如何？争论声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