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塞奥黛丽（1/2）

神母院的东北角建筑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半掩埋于地下的储藏室，神母院正殿的建筑要比周围的附属结构高出很多，好像是鲸鱼露出海绵的脊背。

夜小烛跌入的空间是两个密室之间的过道，右侧的通道通往斜上方的半掩埋建筑，也就是他刚才偷窥到的，左下方通道向下延伸，黑咕隆咚的不知是通向的哪里。

实验室里全是图龙斯的人，夜小烛根本无法过去。

他只好选择往下走，好在过道里经过的人并不多，两侧墙壁上钉的蜡烛在地面堆叠的杂物下，笼罩出了一层层阴影，那正好是夜小烛保命的伪装。

在阴影之下爬了一段距离，他抬头见到一个两米多高的菱形尖状物，插在过道的凹槽部分，就像一柄长着利刺的长剑，而其顶端，是一个头部有细小圆环的细长十字架。

在黑色的十字架后端，是有一个安放在座台上的雕塑：一个乘坐在战车上的光头女人，手里拉着马缰绳，马车的前端是十几个男人拉车。女人在马车上，以长剑斜指，神威凛凛，颇有蔑视天下的气概。

“这又是什么人？”夜小烛记忆中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神明。

他坐在十字架斜斜的阴影之下，把因过度紧张砰砰乱跳的心脏安抚好，抱住心脏，慢慢起身弓腰，找离开密室的路。

烛光造成的阴影是他遮蔽的屏障，他顺着走廊里黑影的边缘前进，恍然间觉得自己找到了某种特殊的感觉：既不向往黑暗，也不奢望光明，是游走在光明和黑暗之间的幽灵，嗜好在灰色地带操控每个人的理想。

他在原体的记忆里摸索，却始终找不到这种怪异想法的来源。

只不过在他再度想起那尊女性神像时，脑海里划过了“黑暗女神”四个字。

地下斗室里，一个年纪轻轻，身材极好，外表皮肤略有些黝黑的女孩从石床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长发，坐到床沿上，美眸里尽是无情的冷酷和沉郁的遐想。

床上凌乱的被褥掀起黑色的波涛，一个身材瘦小，面容清秀的男孩急忙起床下地，恭恭敬敬地跪在她身前为她穿戴好衣物。

所谓的衣物只有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仅仅在胸口处缀有波纹装饰，对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来说，这种衣饰显然太过朴素了。

她偏黑的脸庞，由顺滑的眼角勾勒起别具魅力的狐狸眼，象征青春与魅惑，高挺的鼻梁下是深色的嘴唇，象征欲望和贪婪，再往下蜂颈、纤腰和大腿都被平实无华的黑裙子盖在下面，由黑色遮蔽了春色，由隐蔽和黑暗掩盖了秩序和善良，象征无秩序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体。

黑暗女神教会总是喜欢这样，喜欢毁灭一切的残酷，同时又畅想“一切被毁灭”时的浪漫。

刚穿好衣服，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紫袍炼金巫师，刚好跪在夜小烛身旁，一个头嗑在地上道：“塞奥黛丽小姐，历经七十二天，十四号实验组的大师魔药已经炼制完成，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凑齐了。大师魔药和催化魔药混合，就可以将其激活，但您提供的材料不多，加上实验过程里的损耗，哥特林神母院得到的城国只能服务于一个人。”

黑色连衣裙女人任由年轻男孩给她整理衣裳，听到炼金师的禀告，微微点头：“如此罢了，告诉图龙斯，我明天就返回黑暗女神教会。”

“图龙斯现在在干什么？”穿好衣服，塞奥黛丽戏弄着伴侣的脸颊，随口问。

“图龙斯大人在跟厄运君主厄多斯谈事。”

“游魂荒野君主厄多斯？”赛奥黛丽非常聪明，很快想通了背后的秘密，说道：“厄多斯的手下最近跟巫师帝国摩擦很多，他听说哥特林神母院由克制巫师的魔药，就想拿去制作武器。呵呵，这个愚蠢的家伙。你们老大图龙斯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两个蠢货凑到一起能闹出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