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荒诞（1/2）

太阳沉到了地平线的下方，只剩下一点红霞昭示着它并未远去。

东方的黑幕正在逐渐西斜，几颗亮星渐渐发出暗淡的光，不过它们比不过太阳的余晖，只能在晚霞间若隐若现，等待真正的黑夜到来。

今天没有云朵，只有微风轻抚着炽热的大地，渐渐抹去炎日给他们带来的创伤。

小院的树在微风中惬意的摇动着自己的树冠，偶尔有几片叶子挣脱树枝，在微风中轻舞，摇摆着身姿飘到地上的水滩中，荡起一阵阵涟漪。

院中摆设没有丝毫变化，芳人已去，余香渐消，几片落叶落在石凳上，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桶中的水还带着一丝红色，满是咬痕的残骨凌乱的摆在地上，灶台的灰烬再次冷却，地上依然是满地炉灰。

微风吹过，一片萧瑟。

在小屋狭窄的屋顶上，一边用稻草麦秸和树枝树叶编成了一个巨大的“鸟窝”，吴侠双手搭在脑后，静静的躺在鸟窝中。

“鸟窝”的旁边铺着一张草席，中间摆着一个矮桌。

太阳的晚霞逐渐失去自己的威势，一颗颗星星逐渐的亮了起来，和村中亮起的灯火一同照耀着大地。

一片乌云在微风吹拂下遮挡住了几颗亮星，使得屋顶猛地暗淡了一下。

而在恍惚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小桌旁，手中端着的铁盆“彭”的一声放在了矮桌上，然后盘膝坐下来。

铁盆中装着的是半只烧鸡，烹饪的时候显然加入了很多的香料，放在桌子上后香气自然的从屋顶飘下来，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隔壁的犬吠声。

把烧鸡放在矮桌上之后来人直接用手取下了一个鸡腿，然后放在口中肆意的啃食着，口中还发出各种声音，仿佛在引诱着旁边的吴侠。

不过因为下午生吞了一整只兔子，所以此刻吴侠的肚子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也没有理会对方，只是静静的躺着，看着天上的乌云和旁边的星星。

乌云在微风的轻抚中很快的就被推到了一旁，星星的星光再次照耀下来，显露出了来人的全貌。

这是一个老者，头发就像被剃了头的吴侠一样一头短发，脸型有些狭长，配上时刻都带着阴恻和戏谑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老鼠。

不过这个“老鼠”的体型有一些走形，四肢和肚子都显得有些肥胖，不过从一些细节上可以看出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灵巧和矫捷。

鸡腿很快就被啃完，只剩下干净的骨头被他直接扔到了院中的残骨之中。

“喂！”老者叫到，但是吴侠并没有回复，依然静静的躺着。

“你他娘的失了魂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想当年～”接下来是长篇老者自述的年轻时的风流史，两年间吴侠已经听过无数次，所以丝毫没有和他争论的意思。

一直到平日里老者自述快讲完的时候，吴侠才轻轻说了一句：“她要出谷了。”

这话让老者口中的话语和手上的动作都顿了一顿，然后恹恹地拿起剩下的烧鸡，一点一点的撕下来递到口中。

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什么“人家小姑娘才二十岁，大好的青春还没享受过来呢。”

“原本就是意外来的，这逍遥谷哪儿是她该来的地方。”

“人家什么身份啊，就是想来，逍遥谷也不敢收啊。”

一大串小声地嘟囔，但是屋顶就这么大的地方，自然全都被吴侠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吴侠依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

夜在慢慢的变深，微风渐渐的停止，村中的灯火一间一间的熄灭，头顶的乌云渐渐消失殆尽，露出了美丽的星空。

这个世界没有大气污染，所以夜空中的星都能将自己的光芒投在大地上，将世界照耀的一片莹白，虽说比太阳暗淡，但是多了一份温柔。

老人的烧鸡很快变成了地上的残骨，口中叼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拔出的狗尾草正剔着牙。

“还不准备说说嘛？”老者问道。

吴侠沉默了一会儿。

“老鼠”吴侠说道：“你觉得，有其他的世界吗？”

“其他世界？你说哪个？是牛鼻子嘴里的仙界还是秃驴口中的西方极乐？”被吴侠称作老鼠的老者有些不屑的说道。

“都不是……”吴侠说道：“或者说，都是。”

“哎呦喂，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还相信这个。”老鼠一脸讽刺的说道，随后又是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当初就说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只摔断几根骨头呢，药婆子还偏不信，还说你小子身子结实，耐摔。”

“我道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脑子摔坏了，到今天了才犯起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