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惨胜（2/2）

亮瞠的刀口再次追击上她的面门，就在距离陆颖额上的两厘米间，刀锋被迫止于此。可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斩击力度加大，就连空气也被升起一阵由高热产生的白烟。波动所带来的冲击席卷了所有人，这股风暴的威力蔓延到了临近蓝若的场边。

再次驱使的武器所接触的距离却总是很远，那张脸的表情像是失去自我般的崩坏了，这是什么？可怕，此种神态愈演愈烈的黑化，无表情却又似有表情。她心底已毛骨悚然，浑身冰凉，如噩梦般地感觉侵蚀了她的身体。苏华，她不好接触，那如身处阴谭的感觉决不会让人舒服起来。

接下来，该我了。她的身子缓缓向前，脸上则保持着清水澄澈般的轻微笑容。不过，双眸透出的光辉在她的表情中颇有灵性，就算没有话语，一股心随意动的气质洋溢了出来。手心里，第一圈、二圈的暗纹同时闪烁。跨过如天堑般的距离，抬头看着跟天网一样笼罩的雷霆电光。

伸出手来，操纵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渗透进了苏华的雷电中。这并未引起太大的变化，但作为能力者的她还是发现了异样，紫瞳仁中映射出一切不可视之物的痕迹，空间变得奇怪了。黑色的球体蔓延，充斥于四周。这绝对是不好的状况，主动权被她掌握了。眼内流转着奇诡的紫意，那获得能量的光像流动的生命。

“你中计了。”她微表情中流露出一股自信，手掌一握。她已经是智珠在握，一切都掌控于心。同时间内，雷电与看不见的能量体接触了。嘭嘭嘭！空间里凭空出现炸裂的光芒。盛放的紫电在这碰撞之下，就像是极美的夜空。暗耀般的辉纹产生了扭曲的光线，目光所及都很模糊。

苏华眼内如一片明镜，这个对手，这个敌人，已经使她感到力不从心。眸子一沉，浮现出了很多人的脸庞。有父母亲的，有姐姐的，还有相遇过的人。死去的人的记忆笼罩在她心头，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他们，这是我的错吗？他们去什么地方了，怎么都不在这啊！

在她的感官内，那些黑暗能量体扩大成了一个世界。一幅黑色的空间展现在她眼内，对敌的人失去了踪迹。黑色的世界变成了她记忆里最熟悉的地方，家的所在之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发现自己变小，又是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不起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熟悉的感觉让她体验着这里的一切。在房间中，拥有小小的身体的她拥进一个女人的怀中。她撒娇的说：“妈妈，您看这，我画的好不好看。”充满期待的眼神一闪一闪，那包含的意味十分明显，一种想要得到认同的心充斥整个身体。这种不受掌控的体验，让真实的她知悉了某些异样。

女人温柔的笑着，她的手手轻轻地拂过孩子的头。她轻声地道：“小华，你画的很好，可是还不算最好哦！”这一句话让女孩稍稍地有些不满，她嘟起嘴，嚷嚷着：“妈妈，不许这么说，你都说了我画的很好，为什么还不算最好？”小孩子很敏感，一些话语的细微之处还是能察觉到的。

有温馨，有快乐，有笑声。与父母，姐姐在一起的画面。一些美好的回忆重现了，而她则像是真实的体验着这身体中的某种感情。在不觉明励时，场景又产生了变化。双瞳内所见，地板上满是血迹，倒在地上的人失去了血色。

她静静地伏在这具身体上，手上沾满血水。这是怎么了，我好害怕。身体在颤抖，一旁透着反光的匕首让她害怕。时光安宁的没有声音，她的面孔定格在这一刻，那失去自我的人早就已经混乱，已经疯狂，连方向都不能再找到，迷失的灵魂感到现实所带来的可怕侵蚀。

“喂！醒醒，醒醒，你不是说要陪我玩的吗，快起来，快起来。”苏华神智不清地拉扯这个女人的衣服。尸体上的表情只是一种惊讶，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灵魂。人是种感情动物，在这之上肉体会疼，以及心灵被打击后的痛苦和悲伤。

她的心防被击碎，接下来的结果是只会变得疯狂。缠绕的紫雷刹那间变得赤红，场中气氛变了，它的能量程度再上升，而且还很浓郁，这已经接近类似地狱的变化了。陆颖嘴角的笑不再掩饰，“哼！我还不是会击溃你，任你多么强大，终究不过是个人类。”她轻声道，用事实强调着自己的话语。

暗幕笼罩了苏华的身影，就在陆颖觉得自己快要胜利时，一道赤色的雷芒从黑影中掠了出来。这是斩击，不到片刻后。那个人影出现了，一双充满血痕的双目紧盯着她，在这之中，只有一股透过灵魂的冷意。通红的电光从刀刃上蔓延而出，薄刃斜靠着裙锯。此时的她无声矗立着，无尽的天空像一个漩涡，它吞噬星空，光亮。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充斥脑海，该死，这是她的能力吗。真是一个麻烦的家伙，不行，我还是想要见到她们。记忆与虚幻的场景时不时地浮现眼前，赤雷的弧括从她的发端直到脚底闪烁着，深红的瞳孔跟一轮红月般鲜亮。

她只觉得自己已身处在记忆的空间中，出于本能，无意识里对陆颖的行为感到愤怒。接下来，对这个现实分不清了。凭着本能，凭着冲动，凭着感觉再次去攻击她。虽然脱离那个空间，但现在记忆中的情绪和感知却很混乱，而且糟糕到一塌糊涂。

图纹开启到了第四圈，赌注在此开启，陆颖别无他法，除了第四圈里的力量动用外，第五到第十的力量不能触碰，因为那是禁忌，打开就得付出代价，可是那东西自己不能承受，所以她一定要胜，无论如何，胜负在此该决定了是属于谁的。

天空黯然，黑光与雷霆接触便产生曜眼的极光。苏华冷眼看着她，目光挪到刀，手轻动了，在此之中她再次拨动刃锋。空气里传出略微震动的声音，流动的光线扭曲了可视的物体。在刺眼的白芒中，苏华的身影已不可见。

天空，**的锐利再次试炼着人们的胆气。巨大的能量形成一股涡流，电花与暗影互相交织着。她们谁都不能去理解对方，因为只有一种执念束缚着各自的心灵。咔嚓，陆颖周围的防御不住恐怖的雷能，竟然以可视的程度渐渐破碎，渐渐崩塌。

咦！她确信自己攻击到了苏华，可接下来。一片赤色电光的海洋向自己扑来，想要挽救这种情况，但是太迟了，自己无能为力。赤雷淹没了她，恐怖的力量在她身上蔓延，眼角，鼻孔流下血液。咬牙坚持，可这无丝毫用处。最后，她受重伤晕了过去。

比起她，苏华明显也好不到那去，刚刚的那一斩用尽了身体中最后的力量。眼眸上的血迹从眼角延伸到脸颊上，她受了陆颖的一次攻击，那是穷了对方最大能量的爆炸性极能。虽然有一瞬间削去那力量的四分之一，但那东西差点摧毁她的身体。

最后，还是我赢了，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她斜睨着眼，盯着久未平静的人群，脱力了的身子，仅靠着最顽强的意志支持。目光中没有轻视，对她还抱着尊重。真是惨胜，这个结果让人难堪。伸出左手指尖，一丝括弧形的电花轻轻燃烧，闪烁。

面容上憔悴不支，握着纤细之刃的手已满是血迹。那掌中的皮肤变得模糊，已如皮开肉绽般让人心惊。

现在的她已是强弩之末，雷域消失了，它的余威仍逐渐湮亡。头很晕，眼前的一切已经看不太清，微眯的眼强制地保持着一股冷意注视场中。在其心底，她默念着一句话，我还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