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雾之躯（2/2）

嗅觉和听觉也存在，不过，远比他人类时要古怪的多。

至于视觉……

他能清晰的‘看’到周遭的一切，黑雾的每一处，都拥有类似眼睛的功能，能够感知光线，可以分辨色彩，这给予了他极为宽阔但有些不协调的视野。

他尝试移动身体，黑雾在空中扭曲翻滚，在移动到一处燃烧的火焰上方时，他感受到了‘炙热’和‘刺痛’。

“不是做梦！”

李斯特立刻反应过来，梦境有时候可能看起来很逼真，但绝对没有如此真实的感觉体验。

“怎么回事？这才刚刚复活两天，睡一觉就又穿越了？还变成了这种非人的东西？”

思索间，他的身体继续在半空中向前翻滚，突然，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渴望。

视野开始集中，他看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石铸的围墙大部分已经坍塌，里面几乎看不到任何完好的器具，只有中央处屹立着一套锈迹斑斑的盔甲。

渴望的来源，就是来自于那套充满中世纪风格的铠甲。

犹豫了片刻，他朝那里飞了过去，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很像是末日降临的世界，但他还没有发现过除自己以外的活物。

当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算不算是活物。

黑雾在空中翻滚的速度很快，以第三人的视角来看，很像是某个可怕妖怪在出行。

来到院子上方，李斯特很是谨慎的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后，这才慢慢的降下来，最后，停留在距离盔甲大约三四米远的地方。

盔甲通体青铜色，表面覆盖了不少锈迹，还有几处破损的地方，双手握着一柄骑士大剑，正好支撑它不至于倒下。

透过面甲和破损处的缝隙，李斯特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就像是失去了水分，但没有腐烂的木乃伊。

吸引他的东西，就在尸体身上。

迟疑了许久，他利用黑雾组成长长的触手，用力推了一下这具尸体。

尸体连同盔甲晃了晃，但意料之中的摔倒没有出现，反而对方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那是两颗干瘪的眼球，注释其中，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敌意。

锵！

尸体单手猛挥大剑，还未等靠近，李斯特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劲风，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对方追过来继续攻击。

挥剑，突进，跃起猛劈……

此时此刻，对方哪里像是一具失去水分的尸体，完全就是一名技艺精湛的剑士。

在慌忙躲闪中，李斯特发现自己的‘黑烟躯体’意外的好用，每一次，在对方剑锋即将碰到自己时，身体就会随他意识下变成古怪形状，恰好避开对方的攻击。

就僵持中，他逐渐熟悉这具身体，应对剑士的攻击，越加显得游刃有余。

最后，在和剑士一次错身而过中，他心念一动，部分黑雾瞬间凝实，化作一柄宽刃大刀，从剑士的颈脖划过。

咕噜……

头颅和脑袋分开，连带着头盔，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剑士生龙活虎的身躯立刻扑倒在地，没了丝毫的反应。

一颗拇指大小的浅蓝色菱形水晶，从对方身上漂浮而出，李斯特下意识用触手抓住。

霎时，水晶化作一团浅蓝色的雾气，窜进了他体内。

零碎的记忆碎片猛然侵入，有剑士难以忘怀的生活片段，有不完整的残缺知识片段，也有其数十年如一日磨练的剑术……

最后，是剑士自己的低语：‘我只会向敌人挥剑，这是我这辈子唯一学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