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乡（1/2）

当常西演看清突然出现在自己铺位上的人，竟然是那天出现在出租屋的那个红西服男人，此时趴在他被子上，一双眼直望着常西演。

常西演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个上次差点杀掉他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被什么人盯上了，让这个男人一直跟踪他？可是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价值能让别人这样做，这时压在他上方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你想回去？”

常西演不明所以，那红衣男人又问：“你想回曦光村？”问完不等他回答又说：“好不容易离开，你又回去想干什么？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蠢？就好像明知道辛宝卿不会属于你，不会有结果，还是要一头扎进去，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心如刀绞还剩什么？”

常西演心惊肉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近有这么多陌生人清楚地知道他的事情，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生活，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视着。

就算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必计较太多，但是这种被人监视着生活的感觉太让人觉得不安和狂躁。

常西演暴怒将人推起开来：“你的究竟是谁，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啊…”还算安静的车厢里面，常西演一时失控的喊叫，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也引来了车厢的列车员。

“吵什么吵什么，都在休息，你喊什么？”列车员拿着手电筒照到常西演的上铺，被光一晃，常西演暂时冷静下来，却发现上铺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别人。

见他呆呆不说话，列车员说了句：“别再大吵大闹了。”之后就走了，其他乘客又各自睡自己的觉，只剩常西演呆呆坐在上铺，红衣男人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从他能够轻松地跟踪自己到现在，常西演已经不想去思考他用什么办法逃跑隐匿了。

他开始拼命地回忆，将自己的记忆倒放，他想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他到底在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些人，或者说到底是谁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直监视着自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对他的事情知道得这样清楚。

在他努力搜寻的记忆中，这个红衣男人和那个黑衣男人，都是最近才见到，而且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他震惊，仿佛那些人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一样，而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想对他做什么？

然而他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到，从小到大，到底是谁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然而常西演就在上铺呆想了几个小时，也没能想到究竟会是谁，到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午餐车已经在车厢里走了几个来回。

常西演起来坐了起来，弓着身子到铺尾下床，在铁管梯架上时，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上铺，被子叠得很整齐，但空无一人。

常西演走到车厢头洗漱，看着车厢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想起来，他最后的七天生命，已经过去一天有多了。

下午16:00点，常西演背着包下了火车。他十八岁高三毕业离开这座城市，已经快八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里的变化很大，周围很多高端的建筑，以前读书也没什么机会在市里转，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一点记忆中的样子都没有，连火车站都不在原来的位置。

常西演无暇欣赏新城市的风景，打车去了汽车站，很顺利地买到了去乡里的车票，车票价格已经从记忆中的18块变成了30块，座位破旧满箱臭味的中巴车也变成了外身豪华箱内整洁的大巴车。

当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变成青山绿树时，常西演距离曦光村越来越近，曾经一路颠簸的山道变成了沥青混凝土高速，他原本以为的四个多小时车程，在所有乘客到达终点站下车时，发现仅仅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原本以为肯定要天黑才能回到村子，他可以悄无声息不引人注意地回去，一下子突然就到了，天也还大亮，竟然有种无措的感觉。

常西演在乡里的牛肉粉馆吃了一碗粉，又买了一些面包纸巾和水，在乡进村的岔路口徘徊了一阵，终究还是在天没黑下来之前，挪动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