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聊的工作（1/2）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夏天喝白酒的人少了，酒厂到了淡季。山东一行后，车队的运输任务很少。栗子在家里住了一段日子，的父母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栗子也认了干亲，平时对他们也是干爹、干妈的称呼。可是总这么闲着，栗子的心里过意不去，就回自己家侍候母亲去了。

剩下的几位师傅，每天只是在一起侃大山、打扑克。对于这趟长途的所有疑问，李师傅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只是对他自己的身份只字未提。

不久以后，哈市方向就传出来一件，关于‘猫脸老太’的恐怖传说！据说是有一只猫，经过一位濒死的老太太身边后，那老太太就活了过来，然后就喜欢吃小孩。故事说的有板有眼，时间是去年冬天，这和老高遇到猫妖的时间差不多，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没有。

猫妖那件事过后，老高就不再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只不过酒又喝了起来。关于那几只狐狸，李师傅只是用‘渡劫’来解释，渡的过就有踏足仙界的机会，渡不过就会转世轮回，这种事情是非人力能干涉的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马上快到‘三伏’了，酒厂基本处于半歇业状态，为了减少开销，杨厂长和寇队长商量，暂时和师傅们解除合同，等旺季到来时再说，如果临时用车就临时雇佣，并留下了寇队长的联系方式。

寇队长和大家说明情况，各位师傅都表示理解。可这么多车放着是不行的，那个年代是需要交养路费的，车的费用不低，怎么也得继续干活，至少得把养路费赚出来。

后来经过商议，大家一致决定把权利交给寇队长。其实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光山东一趟，队长的魅力就完全得到了体现。熟悉的路线，各地的人际关系，路程和价钱都烂熟于心，这样的人不当队长就是一种浪费。

寇队长自然没有拒绝：“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会想办法的，山东这一趟，我发现各地都在修路，辽宁那边修的最多，明天我去一趟水泥厂看看有活儿没。”

经过几天的等待，队长果然带回了好消息，目前全国正是修路热潮，各地都缺水泥，水泥厂正在急需用车，要把水泥送往各地公路的建设处。

“如果把这个活干好了，我们至少五年之内不会愁没有活干。”寇队长自豪的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当然高兴，要不是寇队长人际关系广，这些人怕是要喝几个月的西北风了。看到所有人都没意见，寇队长一声令下：“既然大家一致通过，那好，明天早晨六点集合，开始送水泥。”

就这样，告别了一年左右的运酒旅程，开始了运送水泥的生涯。其实，他是幸福的，至少比养着车还找不到货源的司机幸福多了。虽然总碰到妖魔鬼怪，可比平时那些，整天都纠缠在人际关系里的人好多了。

第二天清晨，早早就把栗子接了回来，然后和车队集合一起开至水泥厂。经过简单的交流，寇队长拿回一些红布：“大家把这些挂在车前，谁的水泥装满车就走，不用互相等，咱们走的是‘沈阳北’，然后奔‘阜’新方向。路上有很多修路工地，标志是‘国建公路’，遇到这样的工地就有人指挥了，让在哪卸车就在哪卸车，别忘记找负责人签字，然后直接回来结账。”

这时候高师傅的车已经装满了，工人熟练的盖好苫布。经过他们身边时，老高亲切的摆了一下手就出发了。随后，孙、潘两位师傅也出发了。

剩下的三辆车排成一排，停到一个比车厢底部，低了一尺多的水泥平台边，工人上来，几下就把后厢打开，然后两人为一组向车上装水泥。

“诶，板砖，给咱们装车的怎么是俩‘老娘们’，这要装到什么时候。”栗子不屑的说：“你真没见过世面，你自己看看。”

几分钟的时间，就傻眼了。只见这俩中年妇女扛起水泥来，丝毫不逊色与强壮的男子，一个人腋下夹上一袋，肩上再扛两袋水泥，走起路来根本看不出沉重，就好像壮汉，扛了三袋面粉一样的轻松。

“诶呀，这一袋水泥多重？”“标准一百斤，一两都不差。”“那一人这是三百斤啊！”

栗子看着他撅起的嘴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对啊，搬水泥的工人都是金钢铁骨不知道么？她们高兴的话，左边还能夹两袋，那就是五百斤，现在这就是为了保存体力。”

已经傻了眼，不再说话了。只有十几分钟，三辆车都已经高高装满，整齐的和高栏一平。这时候，车大厢底部已经比水泥台还低了一大块。工人帮忙盖好苫布，这一点很重要，水泥是不能见水的，见了水，很快就会凝结成硬块作废了。

挂好队长给的，印有‘辉南水泥’字样的红布后就上了车。“出发。”高兴的说出这句话后，车却熄火了。

“这是重载，用一档起步，加足油门。”按照栗子的指示，换成一档，并给足油门，车终于在不情愿的吼叫声中走了起来。

这台车从出厂至今，除了运酒和杂货外，就再没运过别的东西，对这样的重载还很不适应，加油半天车速都提不起来，车速刚上来，刹车也很缓慢，一下根本停不下来。不过这总得适应，货车本来就是运输重载的。

好在边上的栗子不断的提醒，在行驶了几十公里后，终于渐渐适应了这种，‘慢一拍’的开车感觉。

道路并不平坦，平时不在意的坎坷，对于这样的重车是种考验，经过时，车辆发出那种‘吱吱嘎嘎’的声音，就好像要被压的散架了一样。

“诶，车不会被压坏吧？”“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才哪到哪啊，等到了筑路工地，你再看看那些运石头的大车就知道了。”

这样满满一车水泥至少有二三十顿重，车根本跑不起来，好不容易加速到时速七十公里，刹车距离几乎增加了三倍，原本十个小时的路程，竟跑了大半天。

到了兰木桥，想起队长的习惯，兄弟俩简单吃了顿饭，然后开始爬‘红旗岭’。

“你看看，这地方你怀念不？”“啥？什么地方？”“你在这挨过揍啊，忘啦？好了伤疤忘了疼哈。”送给他一根立着的中指，表示了一下抗议。

栗子逮住机会就会刺激一下，用来缓解一下，重载途中的无聊情绪。“好好怀念一下吧，这里的公路快要迁移了，以后向西再也不走这里了。”

满满一车的水泥，爬这样的大岭明显吃力，水温比平时高了很多，如果车况不好的话很容易‘开锅’。

只是一个上岭，兄弟俩差不多抽了三根烟，车才爬上坡顶。下岭时，还像平时一样间断的踩着刹车。栗子赶紧提醒：“减档，减到二挡，你这样踩刹车会失灵的。”在发动机低档的轰鸣声中，车渐渐的下了大岭。

运输公路建筑水泥，只有一个好处，交警不但不会拦截，还会指挥交通让运输车先行，这是平时不可能有的待遇。

这一次运气不错，走出沈阳几个小时后，公路边上就出现了建筑工地。路边的横幅上，清楚的写着‘中国公路’四个大字，下面小字标明承包单位，不过什么单位不重要，国家利益胜于一切！因为国家利益就是全国人民的利益！在这个大前提下，除了质量监管以外的一切手续都可以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