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翻手为云（一）（1/2）

翼州青云城，黑羽会总舵，议事厅。

简约的风格，简约的布置。昏暗的房间内，几张做工粗糙的木椅，一张矮方桌。不知情者来到此处，绝对想不到这就是翼州第一帮会总舵的议事厅。

墨羽眼睛微闭，轻靠在上首木椅上，脸上墨黑色的羽毛印记分外醒目。他下首站着三人，一人身着僧袍，膀大腰圆，手持一柄乌金禅杖，留着一头乌黑的披肩发，似僧非僧；一人身高不过四尺，白衣折扇，玉佩香囊，是一名翩翩佳公子的扮相，可惜五官不正，耳朵只有一只，长相身高都和佳公子相差甚远；还有一人须发皆白，明明是个老者，脸上却涂着胭脂，身着粉色艳服，脚上穿着大红绣鞋，比戏台上的老旦都艳。

佳公子扮相的矮汉轻摇折扇，侃侃说道：“听说梁家二公子昨日在街头想调戏莫木生的老婆，结果吃了瘪，那小娘子拳脚上挺有两下子，被莫木生调教的不错。”

身穿僧袍的怪汉粗声道：“那小娘们要是由你摧公子调教，肯定比莫木生调教的更好。”

被唤作摧公子的矮汉摆了摆手，说道：“我只会在床上调教女人，这方面我比莫木生强。要论手上功夫，莫木生昔日威震江南，我可打不过他。不过，总舵主、艳叟堂主，还有你乌金大师自然不会怕他。”

被唤作乌金大师的怪汉摆手道：“我也不成，莫木生的玄莫掌威力不俗，我的八荒杵未必便胜过得过他。”

那名装扮艳丽的老者正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拿着粉帕，聚精会神地在脸上轻轻擦蘸，待脸上胭脂被涂抹均匀后，嘴角露出微笑，开口说道：“你们呐，还是太俗，不懂欣赏。莫木生土里土气的有什么好，他手下那姓慕容的小子倒是不错，长相很合我的胃口，要是能跟他共饮一杯，啧啧…”她的声音娇媚婉转，哪里像年逾甲的老者所发，就算妙龄女子，有如此清亮嗓音的都极少。

摧公子哈哈一笑，说道：“艳叟堂主眼光不错，慕容天可是凤栖谷掌门凤江寒的高足，听说二十来岁便领悟了凤栖谷的‘赤炎纯阳功’，天赋过人。艳叟堂主若能收了他，咱们黑羽会跟凤栖谷结成亲家，强强联合，江湖上还有谁能跟咱们抗衡。”

装扮艳丽的艳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男人这东西，我早就看透了，凡夫俗子也好，英年才俊也罢，一时风流快活倒还可以，长相厮守嘛，还是算了。”

乌金大师道：“凤栖谷的‘赤炎纯阳功’虽然利害，但我更想见识一下那里的轻身功夫。早听闻凤栖谷谷主凤江寒的轻功独步天下，她的成名绝技‘凤影神行步’已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知实际与传言是否相符。”

摧公子道：“江湖传言都喜欢夸大其词，说到轻功，谁能比的总舵主更快，就算区区在下，也未必就输给他了。”

墨羽猛地睁开双眼，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意，下首三人迫于威势，立即安静下来。